幽灵降临到我耳边(5)
“舒服么?”
卡伯特问。
“蛮舒服,虽说可能是最后一次舒服了...”
我仍怀疑这瓶液体的安全。夕张的发明很多,失败也不少。在她的价值观里,顶头上司同一般实验对象并无区别。
“是是是,掏个耳朵罢了,又不是叫您去壮烈牺牲。”
卡伯特叹口气,把嘴凑到耳畔轻声道:“你不在的港区,和死无异...”
我惊异于她的话语,她则表示可以着手掏耳。
钢制的耳勺深入耳道,四处磕绊。
我并非不会掏耳,所以也了解些掏耳的感受。钢制的耳勺触碰耳道时,其实有股生硬的疼,但也许拜“枪油”所赐,怎么的,卡伯特一个旁人,竟比我自己掏的安逸更甚。
“好像没有很脏,你有在清洁吗?”
“嗯,不过总觉得,不如你。”
“恭维?”
“事实――可能夕张的发明也有效果。”
卡伯特轻哼一声,换下耳勺,取出梵天。
也许是鹅毛制的绒球,顺着耳廓刮蹭,一点点擦去残留的“枪油,”而后它又被伸入耳道浅处,旋转,扭动。
直到外部的“枪油”消失不见,卡伯特终于停手。
不过,耳道里面还是痒痒的,恐怕仍有残留。
这时,卡伯特又凑上来舔舐,舌尖深入耳道里,终于把最后一点瘙痒感祛除。
而我又双叒叕了一身鸡皮疙瘩。
“闻起来很香,没想到味道挺糟糕。”
卡伯特抱怨。
“你...你真尝到油了?”
我有些惊慌。
“怎么?真要出事了,陪你一块完蛋,不好吗?”
“你啊……”
“都说了,你不在的港区,与死无异。”
我有些伤感,但也振作。
悲剧总是令人伤感,不是么?但主人公不会是我,所以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
话虽如此,等会儿还是得去找夕张。
“喂,卡伯特,我从昨晚就在想,为什么是今天呢?为什么要今天约我出来?如果你有什么想法,请务坦率地告诉我。”
“唔?”卡伯特露出疑惑的神色,“今天你我都有空,工作表上写着呐...怎么了?”
“你啊...”我有些哭笑不得,于是起身,抓起带来的纸袋。
“要回去了吗?确实也四点了,今后有需要也可以再拜――”
“CV-16!”
我突然改回命令的语气,而她也条件反射般起身,只是那双眼睛还透露着迷茫。
我取出纸袋里的礼物,那是与她钟爱的发饰造型相仿的蓝宝石吊坠,花了一早上才挑出来。
“总之,生日快乐,小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