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我行我也上,心态爆炸后的某万国志同人产物,第一集再编版本(6)
“所以我还不想死。”他看着黑色的坚船,撂下一句,“留着你的故事,等我回来说与我听。”
“可是阁下,此情此景如何能不死呢?”冯梦浓眼里布满对命运的哀戚,这是认命了。
远处枪管抬起,黑船向二人直冲过来,不难想象管上引信早已点燃。
可是……
“我不信命!”
路长风看着离水后逐渐翻白眼珠的飞鱼,即便如此,它仍蹦跶着,试图逃回海里。
“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
他看着冯梦浓的眼睛,像在问书生“赌不赌”。
两人对视,抗争的意气与执着的风骨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冯梦浓最终松开手,路长风鱼跃潜底,朝黑船方向游去。
既下定决心,冯梦浓一捻衣袍,神色肃穆,推手为揖,俯身拱手行礼——这是为军人之肃礼。然后他盘腿端坐小船上,紧抿薄唇,神色一凛,不似平素惶惶不可终日的懦弱,亦非方才大义凛然的风骨。
——他正式向路长风交托自己的身家性命
公元1633年,大明水师最年轻旗总路长风护送东厂督公下南洋缉拿要犯,途中遭遇袭击,水师全员除路长风和随队的冯梦龙以外无一生还。后人了解到,承载二人救生的小艇漂流在南太平洋中,很难让人想象他们是怎么生还归来的。事实上,即便万国志的作者冯梦浓先生在描述这一段时也极为暧昧,不知是不是隔了太久记忆出了偏差,亦或是因为那惨痛的水师牺牲成为冯先生心头上的伤疤,又或是……以春秋笔法掩盖了什么。
只是不谈后世,如今摆在两位主人公面前的,只有从这条黑船下逃生罢了。
水性极佳的路长风很快游到黑船附近,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接近这艘大船,三天前,它们两方在这南太平洋海相遇。在这篇海域,遭遇异邦人的船只并不少见,但对方完全没有沟通交流的意愿,对方只驱逐着鱼群,径直朝他们冲过来。
所有人大吃一惊,整个水师都认为对方疯了,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自杀式应敌方式,往常只存在于两方俱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激烈作战中。大明水师自不甘与一搜疯船共存亡,水兵们连忙装填好弹药,调整大炮的定位。与对方庞大威武船只不相称的是他们灵活的闪避,那艘疯船竟忽然在海面来了一个漂移迅速追击到大明船只的身边。
两船相触,大明船只在巨大的冲撞中没入海中,而黑船毫发未损。破碎的船桅中,世人扑落大海的哀嚎里,黑船船头人鱼雕像的少女静静地迎着阳光,傲慢地彰显船只的恢弘。
路长风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到半空中,那一瞬间,良好的目力使他将船只的模样刻入脑海中,终生难忘。
——钢铁浮在海上。
但这不是他认命的理由。
他咬咬牙,从海里探出头,看到身侧的庞然大物,利索地弹射出钩爪,机关凭借冲击力嵌入坚硬的船体中,他倚靠矫健的身形和船仍在前行的力,荡了上去。他攀抓船体,沿着黑船船身的窗户边沿,向炮台的引信处跑去。他翻过上面的雕栏镶花,铁爪与利索交替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