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我行我也上,心态爆炸后的某万国志同人产物,第一集再编版本(4)
路长风自顾自地喝血,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求生之举,竟惹得平日里一点风吹浪摇就大惊小怪的冯梦浓,不惧小船的摇晃勉力站了起来,在这荒郊外海,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用手指着一位风里来雨里去的水兵,大谈文明礼仪之风,真不知该说他胆小,还是迂腐得胆大。
总归无法不管他,路长风见还剩一点鸟血,便好心一把把鸟扔了过去。聒噪瞬间停了。书生被这鸟扑倒在地,鸟儿乖顺地躺在书生的怀里,冯梦浓直呼:“使不得使不得!”双眼更是避免与鸟儿翻出的白眼对视。
路长风心下烦闷,不再多管,一把把鸟重新捞了回来:“不喝还我!”
眼见食物被夺回去了,书生反倒还松了一口气,直让路长风心下直呼脑子有病。
“就算咱遇险了,咱们作为文明人,还是要有文明人的矜持的吧。像论语有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饐而洁,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恶臭不食……”
鸟被夺回,这人又重新聒噪起来,像不知疲倦似的絮絮叨叨,从孔孟讲到程朱,从唐宋讲到大明,又说到王守仁。书生的口水似海一般无穷无尽,说至兴处更是唾沫横飞,路长风想到昨日那未听完的故事,考虑着让自己耳朵舒服点,等他口干舌燥,估计也就安静。
他干脆重新提起昨日书生未说完的故事:“话说昨晚的故事你撑不住就睡去了,那女人是谁?那本羊皮书卷又是什么?后来又怎么样了?”
冯梦浓停了下来,有些不敢置信:“你竟认真听了!”
“废话!”路长风白了他一眼,招呼道,“快说那本书到底是什么,天什么?你说过一次,但名字太奇怪了,我记不住。”
“是《天体运行论》,话说这故事还是当年徐大人来我家做客时讲给我祖父听的。”一提起崇敬之人,冯梦浓立刻来了精神,“我还从未见过如徐大人般博学之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学贯中西。”
“哪个徐大人?”路长风问道。
“当然是徐光启,徐大人,官至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号玄扈……”冯梦浓一副不敢想象的模样,仿佛他问了什么可笑的问题。
“不认识,这等贵人我关注也没用。”路长风满不在乎,“还是继续说那本书吧。”
“嘿——你这人可真是……”
“不,闭嘴。”
“怎么,难道说你两句也……”
“我说闭嘴!”
起风了,空气的流速开始加快,气流裹挟着前方汹涌鱼群翻滚的浪潮扑面而来。小船宛若雨中浮萍,被这惊涛骇浪拍打着四处飘摇,冯梦浓忙抖抖索索起来,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贴到船沿上。
路长风站到船头,一边保持身形平衡,一边拍落溅跃到船上的飞鱼,脑海里却还想着那个故事,那册羊皮卷书。
路长风也不知冯梦浓哪来这么多故事,传闻书生出自苏州冯家,冯家未有出仕,却与大儒王敬臣先生有通家之好,现在又来一位与祖辈交好的徐大人,来历真是神秘。
他虽年轻,但他也曾听老一辈的人听过关于那卷奇书的秘闻,想必便是那故事中人将那奇书带回中土了。不过他不知道这些东西背后的故事,只知道这卷书给朝堂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引发了一场激烈的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