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妄》（巍面）朱一龙水仙(3)

夜尊做的饭菜卖相很好，但味道，却是一言难尽。沈巍皱着眉咽下口中的红烧肉，夸赞的话滚在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偷看了眼坐在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夜尊，几经思量，小心翼翼地道:“以后，我给你做饭吧?”
夜尊没说话，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突然加快了吃饭速度。
气氛再度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沈巍沉默地看着他吃完了所有饭菜。在这期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等待判决的囚犯，尽管面上不显，心却是要跳出嗓子眼。
“大人是觉得这饭菜不和您胃口?”夜尊放下碗筷缓缓开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巍话正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夜尊刚见他时那句“大人以为我死了”，又急道：“我没有以为你死了，我是在担心你！”
“我也不是嫌你做的饭菜不好吃，我只是怕你乱放调料吃坏肚子。”
“我们回家吧。以后我给你做饭”
他把暂时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有一些，如果夜尊愿意跟他回去，他会同他慢慢说、好好说。
然而夜尊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人，您请回吧。”
沈巍垂下眼帘，夜尊，他的弟弟在赶他走?还是称他为“大人”，还是那副冷漠的摸样。
“大人。饭菜于我而言，不过是裹腹的东西罢了。至于回家……我此刻所在的地方，不就是我的家吗?”
家?没家人的地方，也算是家?
沈巍不知道他是怎样从门里踏出来的，他突然有些理解夜尊当时被他抛弃的心情了，那是一种举目无亲的哀伤。果然，寒冷最灼人。
关上门的夜尊叹了口气。他也不是故意忽略沈巍说的那些话，可他是真的不敢相信沈巍了。谁知道这是不是沈巍为了算计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呢?说真的，沈巍要杀他以绝后患，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沈巍难道就不能坦诚点吗?这些愚蠢的算计，最是诛心。
4.
像往常一样，夜尊早早出门。但他没想到的是，沈巍竟然还没走。他就不怕被邻居看见吗?！转念一想，便觉得自己的想法甚为可笑，对，沈巍怕什么，一直担惊受怕的可从来都不是他沈巍！
他一把将沈巍扯进屋里，狠狠磕上门，强压怒意道:“沈巍！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你回家。”沈巍是真的想带他回家。
“沈顾问。我以为我昨天的意思，已经表达地很明确了，可现在看来，您似乎还没理解。既然如此，我再重申一遍，我不会跟你去那个地方。”
“跟我回家吧。就当我求你。”回家吧，你别……这么冷漠。沈巍看向他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求我?！”夜尊气极，“堂堂黑袍使！竟然为了那点愧疚心求我?”
之前你为了治好赵云澜的眼睛去求一个蝼蚁，现在你为了不让自己愧疚而求我。自尊就那么不重要?你是身居高位者，同是鬼王，你就这么喜欢抹杀鬼王的名誉?即使你厌恶鬼族出身，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闻言，沈巍苦笑，果然，夜尊还是不信他。伤害过，背叛过，或许就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可他现在还能怎么办?他既不能强迫夜尊，又不甘就此放手。倘若他们真形同陌路，那他不如消失于世。他的执念，现在仅一个夜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