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十七）(2)

来人一边说，一边走。看清了礼堂外的罗勤耕，那个人猛地站在原地，进也不好退也不好。左江跟在他身后，也看清了罗勤耕复杂的神色。
“连.......迟瑞？”
“你先进去。”
左江走进大门之后，唯一一丝光线随着音乐声消失在门后。罗勤耕知道黑夜中他们都看不清彼此，但是仍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尴尬。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因为迟瑞没有据实已告，产生了不满和埋怨。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不满没有任何的理由。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有过几次来往的交情，甚至曾经为了小闵他差点成了自己的妹夫。
“勤耕？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外面太冷了进去吧。”
想到梁淑闵，罗勤耕心里已经淡去的不满迅速滋生。
“迟瑞......还是，我应该叫你迟连长。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你屡次不计后果地帮助我们洪帮？”罗勤耕说着走近了几步，“如今你的改变，我都看到了。如果......你真的对小闵念念不忘，我......我以后不反对你们了。”
“我......她.......”迟瑞听了半晌才明白罗勤耕的意思，又气又好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罗勤耕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在反省。
“勤耕，我就是......”迟瑞在心里用所有能想到的词，把自己骂了一遍。仍然找不到合适的话表达自己的心意。毕竟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向别人告白的经验。
就迟瑞绞尽脑汁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撞开。四五个边唱边走的军官冲了出来。本来热闹的他们，一看清迟瑞脸上的严肃纷纷原地立定。
“连长好！！！”动作整齐，声音洪亮，反应迅速。
要是平时迟瑞会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是这会儿迟瑞突然有点迟钝。他的停顿被军官们误会。胆子大的居然准备拉他进去一起热闹。
“连长，你说你都来部队这么久了，那些不开心的事，也该放下了。走走走，今天跟我们好好热闹一下！”最前排的高个一边说，一边给身边的人使眼色。
“就是！”一个激灵的下士立刻心领神会，一边拉迟瑞的胳膊一边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么厉害，还愁没有姑娘喜欢！？等你找一个更好的，领回老家让当初甩了你的女人瞧瞧！有她后悔的！”
“没错！就是！”其他的人纷纷起哄。大家见迟瑞没有开口反驳，更加放肆起来。
“诶！对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姓什么来着，还有她那个相好的叫什么？咱们都好好记着，以后有机会见了，一定给咱们连长好好收拾他们。”
“我知道！让我想想......好像是......梁还是.......罗。管它的，反正这俩姓都不是好东西，不要了，都不能要！”
迟瑞原本就是一肚子水倒不出来。听到众人火上浇油的醉话，顿时急得是抓耳挠腮。情急之下，没有顾得上满嘴跑火车的军官们，拉起罗勤耕就向自己的营房跑去。
砰地关上门，迟瑞焦躁的心却没有丝毫平静。
“对，对不起。”猛然发现自己还握着罗勤耕的手，迟瑞连忙松开，后退了几步。两个人又恢复了尴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