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十七）

第十七章 功亏一篑
接连两天，医疗队摆开阵势给伤病员诊病。罗勤耕不肯闲下来，也加入了医疗团的工作。只不过他多是做一些整理记录的工作。
第三天，军营里翘首以盼的慰问团终于到了。当天晚餐，营地里就热闹的不成样子。据说一向严格的连长，居然答应给大家办篝火晚会。
“篝火晚会！”罗成一听就缩紧了脖子，“这种天办篝火晚会那不得把人冻坏啊！”
“你放心，明天晚上你就知道有多好玩了。”江左放下新被褥就走了。
“咱们的被褥够了，怎么又给咱们拿新的来了？”罗成边收拾东西边说。
罗勤耕想起今天早上和医疗队队长聊天时，随口说的这里的天气比上海冷。
医疗队的众人忙碌了一天，晚上都早早休息了。罗勤耕觉得今晚是营地里难得人少安静的时候，就托江左约迟瑞出来。江左去了很久才来回话。说是连长临时给迟瑞派了任务，他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希望罗勤耕在营地内耐心等他几日。
无法，罗勤耕只能答应。江左离开以后，罗成总算能躺在被窝里舒坦一会儿。罗勤耕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罗成就一个人翻来翻去地说白天里的见闻。说到军营的操练，罗成嘟囔了一句，他今天早早起来，专门仔细找过。可是仍然没有在操练的队伍中看到迟瑞。
见罗勤耕没有反应，罗成继续大着胆子推测。
“这迟瑞不亏是都督的侄子，不操练就算了。不都说军队里纪律严格，连吃饭睡觉都有人管着嘛。这迟瑞大晚上了，他还能出来见咱们，看来他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罗勤耕原本倚靠在窗边的身子猛地一震。
第二天，从省城来的慰问团早早就开始准备晚上的酬军演出。营地内唯一的三层建筑是一个旧式的小礼堂。礼堂的前身是一座废弃的教堂。在里面看，已经找不到教堂的痕迹了。
罗勤耕照例很早就来到了校场。只不过今天他没有帮忙布置，而是装作忙碌的样子，时不时和那些官兵聊天。一天下来，很多士兵已经和这位长相斯文的商人，打成了一片。
晚饭过后，酒足饭饱的众人一边向礼堂走去，一边开始七嘴八舌的胡扯。大家说的最多的还是他们的这位火箭连长是如何的神勇，如何的不要命。这些话前几日也听过一些。罗成已经没了兴趣，可是他没有注意到罗勤耕今天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待众人走进礼堂，篝火晚会的阵容也出现了。原来为了取暖，很多房间和营房都有各种尺寸的火盆。此时，所有的火盆被集中起来，以环形围绕在礼堂四周。中间则是被整理出来的表演舞台和观众席。
兴高采烈的众人不再多说，纷纷入座。唱片机里的音乐声响起，口哨声，欢呼声接踵而至。
罗勤耕的目光一一扫过台下的军官，没有找到迟瑞。他再看一遍，江左也不见踪影。心中不好的预感再次响起，他坐立不安，感觉暖烘烘的房间无法呼吸。看罗成玩的开心，罗勤耕没有打招呼自己悄悄走到院子里缓口气。
刚感觉到胸口的闷气逐渐消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黑暗中逐渐浮现出两个匆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