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10）

综合演练前夕，周九良没有再去孟鹤堂那里蹭灯，所谓瓜田李下落人口舌总是不好的，虽然他没觉得孟鹤堂是会透露消息的人。
不过令人意外的，那几天水泥排房的灯熄的尤其早，通过同组的八婆爆破手，周九良得知孟连把老战友冯照洋挤去睡通铺自己霸占了阎鹤祥，两人几天来同吃同住还不时笑得贼兮兮，嗬，这种强烈的违和感。再综合一下冯照洋等一干老士官吃了苍蝇一般的难看脸色，脊梁骨立时杀出一层白毛汗。唉我c吴戈兮披犀甲啊，你们这狼狈为奸的……哎不对，雪豹和野狼，应该是豺狼虎豹。
彼时还没有代号的小周没能预见到十年后，犀利的真相帝郭霄汉也会用同一个词来形容自己和孟大尾巴狼这对军政干部，所以已经成为教导员的他很不华丽地喷了粥，把不明真相的孟队长看得一惊一乍，拍后背安抚之，这孩子多大了怎么还吐奶呢。
果不其然幺蛾子辈出，考核当天，孟鹤堂和阎鹤祥手拿两副扑克和一堆防水布绞的布条出现了。
“54是个非常幸运的数字，而且非常巧合你们正好还剩下五十二人。这意味着理应没有大小王。”
“几年前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瓜蛋子炸了车还险些伤了人，所以这次我们文明一点。”
然后周九良听着规则脸都绿了。
罚分条，模仿爱尔纳突击，但并没设置很多测试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扑克牌，阎鹤祥将从老兵手里没收的两副扑克发给老鬼和青瓜蛋子，每人取与牌面数目相同的防水布条，遭遇老鬼将会接受近身搏斗或者被暗处狙击，同理，赢的一方可以从对手手里夺取一根布条，没有布条的青瓜蛋子视为出局，老鬼则留算后账。
但是真正糟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敌方五十二个老鬼一同上阵，青瓜蛋子们则是抽完牌以小队为单位进行考核，也就是说如果小队里清一色的尖二三，那这个队就苦逼了。
周九良拿着小队里唯一一张牌面比五大的扑克，输了十三根防水布条绑在背包上，欲哭无泪。
阎鹤祥对自己的创意很满意，各小队抽取牌面的随机性也恰好决定了考核内容侧重点不同的公平性，以对战为主还是潜行为主，全看你们手气如何，而且小队内的点数落差也会成为变数，极高与极低者都会是关注重点，毕竟考核的综合评分是要计算上最终人数的。
周九良小队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进行考核，看着之前的队伍春风得意地出去，再灰头土脸地回来，周九良忍不住打探军情，拽住郎昊辰，你们小队不是一堆JQK吗，说好的把老鬼落单然后先叉后叉呢？
地瓜一脸须子，特别沧桑的摇头，天真，排长你真天真，你见过网游公司内部不开外挂的嘛？
于是周九良他们小队的帐篷亮了一个晚上的灯。
阎鹤祥站在行军床前，上面躺着冯照洋，对于每次都是自己来演这个角色冯照洋表示理解，吨位嘛，好说，可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糟心，青瓜蛋子们都灰呛呛的来，然后看着那个上面绑着个定时炸弹的八十多公斤行军包犯恶心。
孟鹤堂只说了一句话，运不回去就和你们的战友死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