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HO2〕落日长河（2）(2)

“国姓爷已经明白，漳州的失守已经是必然，所以他在考虑大军的前程，您回来前，王爷召集众位官员商议此事，可是没有结果，同时还命令在下加强城中的戒备，依在下拙见，我看国姓爷想离开思明，另图良机。”张雨鑫止住了脸上的笑意，换上略带严肃的神情，缓缓道出自己的心声。
“可是放弃了思明州，我们还能去哪？眼下清军正从几面压迫过来，以我军的现状来看，冲破包围不太可能，难道是国姓爷还想着北上围攻南京？”张雨鑫的话让陆婷的心头为之一振，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她已经得到了什么风声，不过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张雨鑫特地前来说起这些，到底意欲何为，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陆婷一时间看不穿，索性顾左右而言他，装作懵懂。
“大人，连您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国姓爷当然不会这么想，只不过还有件事，在下也是刚刚得知，想来和今天的会议也大有关系吧。”张雨鑫微微一笑，摆摆手，转身落座在鼓凳上，陆婷见状，只是默默摆上一只茶盏，烹水点茶，递给她，借用饮茶的时机套出张雨鑫的真实意图。
“哦，什么事？是关于前线军务的吗？”放好铁壶，陆婷这才继续问起张雨鑫。
“您说对了，不过这地方离思明有些远”张雨鑫依礼答谢陆婷的点茶招待，呷了一口热茶，继而换了一种口吻，不紧不慢的说起下面的话，“我听说国姓爷不单单召回了您一个人，就连驻守舟山的南襄侯黄大人，也已经启程赶回这里了。”
黄婷婷居然也被郑成功下令调回！这个消息让陆婷感觉震惊，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顿了几秒，才开口回应张雨鑫，“黄总兵回到思明，那舟山的防务怎么办，岂不是军中无主帅？万一清兵此时出击，不是将土地拱手让人吗？”她显然没有相信张雨鑫的小道消息，立刻抛出几个关键性问题，急迫的追问着她。
“诶……陆总兵不要心急，在下也是听说而已，至于真假，还得等些日子才能知道”张雨鑫却显得风轻云淡，她慢慢品着茶，和风细雨的安抚陆婷，“不过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告知您。”
“哦？那就请阁下不吝赐教吧。”张雨鑫神神秘秘的表情，勾起了陆婷无限的好奇，但身为大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也同样一派气定神闲。
“您是福建总兵，又是国姓爷倚重的将领，如果他决意引兵出击，您最好能留守思明，毕竟这是我们最后的地盘，不能有任何闪失，我想这样的重担，也只有您可以胜任，这是在下的一点愚见，唐突的说出来，还希望您见谅。”张雨鑫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一席话终了，她的目光还停留在陆婷的脸上，观察着她的反应，右手一直握在盏托上，等待着陆婷的回答。
“哈哈哈……多谢知州大人的抬爱，不过您应该清楚，每逢出征，国姓爷必然会让陆某做先锋，如果真的如阁下所说，王爷一定免不了点将到我身上，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陆婷爽朗一笑，显得毫不在意，内心里却更加迷惑，本来张雨鑫从不和自己谈论军务，今天一反常态，专程上门提及这些，她到底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