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气/高栾
双视角,本文为栾队视角
ooc预警,非粉丝慎入
少年意气/
栾云平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和师父在上海的这几天,整个人疲乏而无力,大概南北天气地域差异,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刚和妻子打完电话,女儿已经睡了,他摸出手机,指尖停留在微信置顶的页面上,不过十秒,重新暗灭了屏幕。
窗帘半掩着,他仍旧还能看见上海这座不夜城的风光。他已经甚少参与这样的活动,仓促之间仍有一份彷徨与希冀。
栾云平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样横冲直撞的想法,暂且把它归类于神经质的冲动也未尝不可。
上海和北京不像,虽然夜都很长。只可惜,他早年在北京还能看见远边天际的破晓,撕裂开一道口子,就好像他们还能徒手撕开未来。
他已经35岁了,实在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全盘推翻再来,也实在没有胆量能再和老天试比高。
干这一行的,生物钟委实有些奇怪,后半夜,还了无睡意。
正对着中央空调,是有些冷了,他往沙发边上靠了靠,便又离万千花花世界更进一步。
也不知是怎么了,观众也好,粉丝也罢,总觉得他们这群说相声的,看破尘世,心中透亮,他偶尔听这话,只在心底沉沉叹一口气,终究还是以沉默为结束。
他也不过是俗世一人,还会沉迷风月,期盼星河。
刚走进德云社的栾博带着一个憨傻的问题一腔孤勇闯进了这个当时还算是一个江湖班子的天地,成为了一名名义上的江湖人。
他母亲是不同意的。栾云平出身不差,皇城根底下,高级院校毕业,怎么着也是数一数二的文化人,光明磊落,前途无量。
就连他,心里还是带着一股傲气,在尚未真正了解这个江湖班子的情况下,拥挤在诸位师兄师弟之中,才容易被某些跋扈的师兄背地里使绊子。
他进德云社之前,没什么大本事,没有基本功,不会唱,也不会说,正正经经大学生,全靠一杆子笔,但找理说,在这儿也不算管用。
十多年后的他仍想过这个问题,感念自己当年的一股子愣头青,若是换做了现在,如何还敢就这样跨进考试的大门。
第一面见到高峰,也是在师父跟前。他同孔云龙挤在外边儿,师父和那位小师叔在里头说话,一会就要考贯口,孔云龙拉着他一遍遍在背。
年纪最小的张云雷在墙角面着墙背,那会儿个头还不算高,身后扎着小辫子,细细长长的顺在背后,垂着头在背地理图。
他抿了抿唇,脑袋往里头一凑,只看见师父的大半个桃心脑袋,和小师叔的一角头发。
一个个上,他是领头的,贯口也是新学的,高峰在边上乐呵呵的,他攥着袖口,尽量大大方方站在师父跟前。
末了,听人一句,“高老板您受累。”
他抬眼一瞧,高峰自怀里掏出一副快板来,朝他挑挑下巴,露出一个平和的笑。
夏季的风闷热,带着暑气涌涌从衣服下摆拐进去,汗水黏着衣服。
栾云平已经有些忘了那天他是怎么背完的,也忘了师父后来说了什么,他只看见小师叔拿着板,站的当真颇有月明风清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