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你没买箭么？》（47）(3)

这孩子哭的昏天黑地的。哭到后来，秦霄贤嗓子都哑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有多少年没哭过了？很久很久了吧。久到自己都不记得了。总是笑的居多，无奈的居多，往前赶路的居多。
抽着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后来都蹭在了孟鹤堂的肩膀上。
孟鹤堂推他，“咱有纸巾，我的衣服。” 秦霄贤快倒不过来气了，总算是松了手。
“我走了。不好意思。我姐也走了，我爸爸有别的女人，我没有朋友，谢谢你陪我。”秦霄贤嘟囔着，准备去开车门。
孟鹤堂看着他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心他夜里开车出事。正犹豫间，听见有声音在背后响起，
“怎么还不睡啊孟孟。秦霄贤你来干什么。”
原来是干爹，最后查大门关好了没有，看见留了个缝。
“干爹，他妈走了，断绝关系了，心情不好。要不，今晚让他住这儿吧。”
于谦看着秦霄贤，头发都飞了，脸也皱了，眼睛也肿了，鼻子也红了。不像是假的。
“你进来吧，就一晚上，和我睡，明儿哪来的滚哪儿去。孟孟，你给我睡觉去。”
秦霄贤点了点头。锁了车，紧贴着于谦进了屋。进屋前说了句“孟哥再见。”被于谦一把揪进了屋里。
孟鹤堂回屋，略有唏嘘。有钱人的生活他不懂，没想到也不容易。父母实在不负责任，生而不养，祸及下代。
想想所幸自己没有孩子，真要有了，是否可以不偏不倚，不代入自己缺失的情感，他不敢保证。也是，连恋爱都谈成这样。苦笑了一下，生而为人，真累。
于谦看着和小尾巴一样进屋的秦霄贤，爬上了床，缩在了里面一动不动。颇感无奈，他快成知心大姐姐了，今儿都TM是什么事儿啊。
“你说你又不是小孩，妈妈走了就走了。多大了，总归要走。”
秦霄贤听了，把枕头扔了过来，又抽泣上了。心说你懂个屁。
于谦看着秦霄贤的背影，不是不同情他，只是相对孟鹤堂，无法同情他。
这一夜大家各怀心事，大概只有栾云平和孟鹤堂真的睡着了。
（3）
第二天一早，于谦醒了，一看床铺空了，以为秦霄贤起来了。院子里溜一圈没看到人。推开门，一看车不见了。知道他走了，连饭也不吃，真是个硬骨头。叹了口气，该说可怜还是可恨。
孟鹤堂醒了，有一条未读微信，是秦霄贤的，就写了，“我走了，谢谢。”五个字
他回了一条：“保重，到家说一声。”
很快一条回复过来，“到了，放心，今儿不去了。”
孟鹤堂输入中：“好好休息。”
秦霄贤看着置顶的对话框。安心的闭了眼，早起的时候他从洗衣筐里把白色的卫衣带走了，洗干净了的衣服仿佛还有昨晚抱着孟鹤堂的时候的青草味儿。他终于可以睡了。
孟鹤堂早起去收衣服，“我的衣服呢？又少了一件？”百思不解。其实没多贵，只是对他来说，是他的都不愿意撒手。
花园里碰到于谦，大概聊了下秦霄贤的故事，于谦哑然。
他犹记得当年见过的秦母，温柔的像一朵百合，羞涩的样子，静静地垂泪的样子，着急赶来找秦爷的样子，仿佛若有任何不好，都是世界对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