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 · 惊鸿一面（贰拾叁）(2)

“我要你对着阿爹和大哥的灵位起誓！” 每一次，每一次你对往事有了线索，线索都会引向云家，而每一次，长安都会断掉你所有的调查，这一次，你不再让步了，“我要你发誓，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否则……” 你指着阿爹和大哥的排位，把心一横
“否则，云氏一族，包括我在内，生者无安身之处，死者无魂息之所！”
“小姐！” 长安扑通一声跪在你的面前，“万不可说这样的话啊！”
“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你知道，长安虽然不是云家的家生子，但早已把自己看作是云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云家的命，便是他的命，云家的咒，也是他的咒，这样的毒誓，他是承受不起的，“到底，当年的事，云家是怎样的角色，又掺乎了多少？”
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王府的，只是牵着马，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直直的走，不知道穿过了几个街市，周围的喧嚣，过往的行人，你全不在意，只是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你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这样随意的游荡，最后都能走到这里，走到这个你曾经满心好奇，如今却心痛难抑的地方
推开府门，你看着满院的萧索，那场大火好似在你眼前重现一般，你好像都闻到了烧糊的气味，耳边传来了绝望的哭喊声，房屋烧毁的倾倒声，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眼前重现，你无法拒绝，只能任由着排山倒海般的痛苦逐渐压垮你最后的底线
你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可这一切都是无用的，窒息的气味，刺耳的尖叫，你躲不开这一切，最后，你只能绝望的跪在地上，痛苦的大喊，你祈求这一切都停下来，时间停下来，记忆停下来，痛苦停下来，所有的所有都停下来
可是没有用，任你怎么哭喊，那令你窒息的绝望，依旧紧紧地勒住你的脖子，让你无法喘息，无法逃避，直到一个熟悉的怀抱出现，将你紧紧的裹在里面，裹在那个曾经你最贪恋的世界里，那个曾经你以为会为你一辈子遮风挡雨的地方
“漪儿！你怎么了？！”
漪儿…… 好久好久，都没有人这么叫你了
“孟哥…… ” 你看着他一脸的焦急，看着他注视着你的眼神，你曾在他的眼神里见过星河浩瀚，见过繁花遍野，他的眼神曾经可以疗愈你所有的伤痛，让你沉沦，让你迷失
“我在，我在” 孟鹤堂紧紧地把你抱在怀里，却依旧能感受到你的颤抖，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即使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依旧会沉浸在无尽的惶恐里，让人怜惜，“没事的，没事的，漪儿别怕”
你蜷缩在他的怀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逐渐平息了你的恐惧和不安，你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心疼的有些无措的样子，这熟悉而亲切的感觉让你差点忘记了，他不再是当初的他，你也不再是当初的你
推开他的怀抱，你看着他怔怔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扭过去头去抹掉眼角的泪水，你仓促的站了起来
“是筠朝失态了，让尚书大人笑话”
刚开始，孟鹤堂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你喊他一声尚书大人，方才回了神，尴尬的站了起来，干咳了两身，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尚书大人怎么会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