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 · 惊鸿一面（贰拾壹）

书接上文： 德云 · 惊鸿一面（贰拾）
“我是个军旅之人，吃不惯席上的酒” 你扶着石山站了起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秦霄贤，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怎么也出来了？”
“大林走不开，让我过来看看你” 秦霄贤才不会告诉你今天的酒席他全程都在看你的反应，见你突然离席心下不安才赶了过来，“如今人家已经妻儿双全，你也应该放下了”
“放下？我早就放下了……” 你掸了掸衣裙上的灰尘，手帕从身上无意中掉落下来，你想弯腰去拣，却被秦霄贤先一步捡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放下了？” 秦霄贤挥了挥手中的帕子，那是你刚离国都的时候郭麒麟转交给你的，是你送给孟鹤堂的那条手帕，是你人生中第一次给心爱的人绣的并蒂莲花，如今这条帕子又回到了你的手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身外之物，你要就给你了” 你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朝着后院走去，只是没走几步，秦霄贤就叫住了你
“大林有两坛珍藏了好久的女儿红，你要不要一起喝啊？”
星河载月，万籁俱寂，连平时听的恼人的虫鸣此刻也变得有些悦耳了，你和秦霄贤爬到了后院不知道哪间屋子的房顶上对酌起来，前厅酒席的喧闹已经听的不真切了，你晃着手里的小酒坛，望着夜空的眼神也有些迷离，还好顶上有些微风，时常吹醒你有些上头的醉意
“我记得你以前酒量没这么好” 秦霄贤见你一坛酒都快喝了一半却还是醒神的，也是诧异你何时练的酒量
“西北的风沙太大，不喝酒，睡不着啊” 你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思绪却飘到了千里之外，那个常年风沙覆面的地方，多少个这样的夜里，你独自坐在距离军营不远处的边崖上，看着那若隐若现的月亮，一坛酒，便是一夜了
“你好大的胆子，在军营里还喝酒”
“我都是偷偷的喝的” 你歪头小声的告诉秦霄贤，“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尤其是张九龄和王九龙，不然等我回去了他俩一定……”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嗯？” 你不解的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此刻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我过的很好啊，其实西北也挺好的，边塞的夕阳比国都的夕阳要漂亮多了，白天是无垠的沙漠戈壁，晚上便是浩瀚的星河坠地了” 你闭上眼，仿佛那景色就在眼前一般，其实，你很喜欢西北的旷阔无垠，虽然贫瘠却是开阔的天地，不似这国都，像是一个镶金雕花的雀笼
“那你是没有去过北境” 秦霄贤猛喝一口酒，也开始回忆起自己的家乡，“一场雪后天地同色，漫山的苍松翠柏，那才好看呢”
“反正哪里都比这里强些” 你摇摇头，环望着四下无人的庭院，“南岭的山岭，西北的大漠，塞北的冰原，多美啊，这里有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选择你的人生，你想怎么过呢？”
“我想啊……” 其实这个问题你也会偶尔问问自己，如果自己没有被阿爹收养，如果自己生在寻常人家，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所有的不得已，所有的无可奈何呢？“我想游遍天下，最后找一片山林，建一筑小木屋，依山傍水，了却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