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小镇篇,命运之咒(2)
———《程褚日记》
自10年前7月6号赵家惨案发生后,如同巨石坠入空静深潭,纵使浪花已止,可暗流凶猛。
平静祥和的小镇,在那一晚开始扭曲,逐渐成为厄运与灾祸的漩涡中心。
从那年开始,每年7月6日,云栖镇总会有小镇居民无故惨死,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当众自刎,死因各异,死状各异,唯一相同的点是在他们尸体上都会被刻下一枚血肉图案。
图案像极了一只“虫子”。
有人说那是古代神秘的象形文字,但更多人说“虫子”就像一只蚂蚁,不过胸口多了一只人的眼睛。
因为惨死之人身上的“血肉蚂蚁”与赵家13人死前摆出怪异图案大致相似,且多年来一直都没找到命案凶手,如此一来,流言蜚语遍地,坊间也开始将每年7.6发生的惨案事件并称为“赵家诅咒连环死亡事件”,简称“赵家诅咒”。
反抗越深,诅咒越深。
3年前,全镇曾试图打破“赵家诅咒”的恐怖笼罩,那年的7月6号,镇民团结一心,布下天罗地网试图揪出幕后黑手。
整整24小时,所有人聚集在广场上,小孩与老人躲在最里层,中间是女人,最外围是青壮年男人。男人们手持武器,精神紧绷,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懈怠。
广场外的隐蔽处,还藏匿着虎视眈眈的特警队员。
当天晚上11时58分,离7月6日过去还差2分钟,就在众人放松紧张了近24小时的神经,准备为诅咒破除而大肆庆宴时,噩梦出现了。
众目睽睽下,一名妇人在人群中突然失控发疯,刹那间,她用指甲刀硬生生地割烂了自己的脖颈,跪在众人面前,血液淌了一地。
在最严密的防守里,最恶毒的诅咒依旧如期而至。
女人死前还在微笑,她笑的花枝招展,毫不做作,那是一种极其纯粹和自然的笑,仿佛受难之人得到永生的解脱。
血水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裳,远远看去,女人就像穿了一件大红嫁衣。
相较于鲜血嫁衣和恐怖微笑外,令镇民毛骨悚然的是女人死后,人们竟是诧异地发现她的双手、大腿、胸口、背后…除了脸部以外的全身上下…早已被刻满了血腥恐怖的虫子图案!
当镇上医生小心翼翼掀开女子的长臂衣袖和裤角时,无数血痕,像是成百上千、密密麻麻的血肉蚂蚁,猛地从她身上“爬”了出来!
那一刻,经验老到的医生都被吓得径直瘫倒在地,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随后,尖叫声、呕吐声、悲鸣声、绝望声…代替原本即将绽放的庆祝烟花,在整个云栖镇蔓延开来。
行动以惨败告终。
那晚过后,“赵家诅咒”如同梦魇,开始爬附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如同民俗中不能触犯的恐怖禁忌,自此,人们对于赵家相关之事闭口不谈,就像是记忆被人刻意抽离,仿佛惨剧从未发生。
所有人都开始逃避这名为“赵家诅咒”的现实。
每逢7月6日,云栖镇的民众都会不约而同地早早回家。
他们噤口不言,如履薄冰。一回到家中便锁紧门窗,孩子们还未到傍晚就被父母赶去睡觉;老人们跪在神像前面双手合十,战栗祈祷;青壮年则全副武装,精神紧绷;在那一天,每一个人都试图去努力,努力躲避灾祸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