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小镇篇，命运之咒（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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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涂药之前，楚名歌给童乾打了一剂预防针：“童乾，这气味会有点重，你无论如何也得撑过去，一定得坚持，可千万不能用手去抹掉啊，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这膏药可是很难得的，我也就这一小瓶。”
童乾瞥了那膏药，心想：就一指盖的量，有这么夸张么？
然而，当楚名歌将“尸油”抹到童乾鼻唇间时，童乾差点没被这浓重气味给熏晕过去。
童乾只感觉整个呼吸道像被无数尖锐的小刀凶狠划过，从鼻腔到口腔，充斥着一股犹如炎热夏天被无数苍蝇环绕的腐肉所散发的恶臭味，有一小段时间，他连正常呼吸都成了奢望。
闷热，浓郁，恶臭。
童乾死攥着拳头，面孔上青筋暴起，他拼命地用嘴巴大口呼吸，并试图控制自己不用手去抹掉鼻唇间的黑色膏药，眼前，楚名歌正背对着自己，似乎在背包内摆弄着什么，等他反过身来时，仅仅十多秒钟，童乾就已经感觉五官的功能在逐渐消失，声音越来越小了，嗅觉淡了，视野变得狭窄、昏暗。
童乾整张脸涨得红紫，额头上一条条“蚯蚓”在爬窜，鼻尖所涌进的刺激性恶臭味，光坚持就已经花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最后，他从眼缝中看到楚名歌正大声呼喊着，看嘴型他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然而童乾竟是完全听不到，如同失聪。逐渐地，最后一丝视野也被沉重的眼皮遮蔽了。
完全昏迷。
一旁，楚名歌望着沉睡过去的童乾，自言自语道：“不愧是我的搭档，忍受力这么强……这些年，可没几个人能在第一次尝试就忍住不擦掉的。”
说完，他点了一根烟，不过并没有抽，而是从口袋掏出一个透明袋，袋子里装有绿色的粉末，楚名歌将粉末撒在燃烧的烟头，然后将烟凑到童乾的鼻前，扇了扇，让烟味能够顺着鼻子钻进去。
名歌一共点了5根烟，重复了5次相同步骤。
第五根烟燃尽后，楚名歌从背包内掏出一把被捆成束的褐色布袋，解开绳，将褐布摊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银光闪耀的器具，有锋利的手术刀、也有尖锐的银针。
名歌取下一根细长银针，简单地处理后，以拇、食、中三指持钢笔式姿势紧摄，在落针处稍事按揉后，刹那间便将针插入了童乾的头顶。
片刻，五针落下。
这时，紧闭双眼的童乾突然眉头一皱，面部肌肉颤动，嘴唇微微打开，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像人们在做恶梦时未醒来的状态。
名歌给自己点了根烟，捏了捏僵硬的脖子后，双手在半空中拍了三下，喝道：“起！”
那一刻，睡中人的眼睛猛然睁开，没有瞳色，尽是眼白，骇人至极。
弗洛伊德说：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梦境也是如此。
对童乾来说，在他闭眼的一刹那，整个人仿佛清醒般坠进了异次元空间。
首先是从高空坠落，呼啸烈风刺破了耳膜，紧接着他掉进一片碧蓝的海洋之中，海水温暖而舒适，并且水中自带氧气，随意呼吸。
 他在水中沉浮，宛如一条自在的鱼。
好温暖…自由…
正当童乾享受这无拘无束的极致快感时，脚下，水底深处突然有耀眼的白光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