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梦（随便写写）(2)

一切如旧……
一切如旧？
他仍是有些不放心，在自己脏乱的桌面上东翻西找，找出一面镜子来，镜子里的那张脸，比起之前寝室里的那一张年轻了许多，就是一张普通的学生脸。是符合他大多数记忆的那张脸。他抬起头环顾四周，黑板上的水渍还未干，高考倒计时牌又翻了一页，黑板顶部的挂钟显示着7:30——该早读了。这一切都与记忆齿轮相咬合，完美无缺。于是，例行公事般，他又用双手摸起自己的身体，头，肩膀，膝盖，生怕他们不在，或者说，像空气般透明，虚无。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他早已记不得，好像这件事自他诞生起就是一定要去做的。只是，他摸到膝盖时，忽地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陆仁，交作业。”哦，是英语科代表啊。他抬头望着她，后者正用一种嫌恶的眼神瞟他。但他心里却充斥起了喜悦。只有在收作业时，他内心的真实感才得到一种实化。大概对他来说，真实感和安全感是可以画等号的吧？
于是没头没脑的
他对她说:“见到你真好”
“……”对方没有回复，走向下一个课桌。
他看到她的脸上又冒出几个粉刺。
只是，四周的读书声响起来了。他看见英语科代表如幽灵般飘远
他收回目光，无所事事。
又想起早晨经历的一切。
梦呓般，他自言自语道“是梦吧，如果是失眠，没有睡去，又怎么做的梦，又为何梦到这些东西呢？”他想起那幽蓝色的月亮。
就在这时，
梦境袭来了。
梦境袭来了？
梦境袭来了……
他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嘈杂，但又使人心安的朗读声凭空消失。同学们——似乎都像具具死尸，低头沉睡着——一个无声的世界。头顶吊着的节能灯发出的却是手术室里那皂白色的光，冷彻心扉。“喂，出什么事了！”他慌张地问，但没有一个人回答，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埋藏很久的念头。他颤抖地将自己的手向前面同学的肩膀伸去——无征兆地，自己的手径直穿过了那同学的身体。遭雷击了，他猛地缩回手，面如死灰。野兽般喘着粗气。独自，困于这陌生的世界。过了很久，他才想起将自己那苍白的手伸向自己的脸——为了再次确实心中那答案。但，奇怪地，手却没有穿过自己的脸。那里传来真真切切的实感。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不是一个空心人吗？他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早已换了一个模样。自己处于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时间在这儿留下很明显的痕迹，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门把手被锈蚀得厉害，分不清年份。
墙上的墙纸大多已脱落，天花板也塌了好几块。地上积满了灰尘。看来这是一个废弃很久的房间。
房间正中有一张床，上面有个人在安睡。他试着叫醒那人，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干预这一切。他想等那人醒来。时间流逝着，可那人却像死去般，未曾睁眼。他将距离拉近，发现床上的人有着一张垂暮的脸，似与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合。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本积满灰尘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