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旧闻 （叁）

（有糖之缺乏杀手素质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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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大伙儿让一让了啊！”
澄月戏楼的四个小伙计合抬着一口半人高的铜环钵形容器，里头煨的是寿星佬儿最爱吃的佛跳墙。
从大财阀到路边的乞丐，满堂鱼龙混杂，什么人物都有。
阎司令官端坐上位，举酒应酬。
酒过三巡，阎鹤祥伸手招呼身边的副官，
“司令。”
“郭老板到了没有？”
“还没有呢。”
虽然面儿上没说什么，但阎鹤祥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了。
郭麒麟他...果真是看不起我吗。
窗外下着很大的雨，但雨声完完全全被宾客们的喧腾掩盖了。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郭麒麟养的小女孩儿，被他称作小冯的，病了。
前一天晚上持续高热，但药铺都关门了。郭麒麟没办法，今天一大早跑着去药铺抓药，回来煎好了，看小冯喝了药，嘱咐男孩小柳照顾好妹妹，又给两个孩子做好了饭，这才耽误了赴寿宴的时间。
他在袖里裹藏了一把小小的匕首，拿了把雨伞，匆匆出了门。
到了酒楼跟前，守门的说今天阎司令包场。他解释说我是受邀来的，几经确认才予通过。
他进了门，把伞交给一个小伙计，找了一个偏一点儿的位置坐下了。
桌子上的酒菜，出于杀手的警觉，他不敢动，只看着台上的司琴女子们随众人一同叫好。
不多时，他感到内急，便向厕所的方向寻去。
出来时见到一位学生打扮姑娘在走廊里，像是在等什么人。
走过她身旁时，她开口了。
“您就是郭老板吧？阎司令在前边的厢房等您呢。”
“...请问您是？”
“噢，我是他妹妹，我叫芸枝。”
“阎司令找我有事？”
“去了您就知道了。”
郭麒麟狐疑不已，但还是推门进了厢房。
阎鹤祥在桌边趴着，好像已经醉了。
“阎先生？”
阎鹤祥倏地抬头，又趴下。
郭麒麟走过去。
“阎先生您不能在这儿睡呀。”
阎鹤祥哼哼了两声，抬头看着他。
“你怎么才来！”
“我遇上事情耽误了，实在有愧，您大人有...”
“不原谅！你过来。”
郭麒麟走近几步。
“再近点儿！”
郭麒麟揣了揣手，不动声色地把匕首从袖里拿出来，凑近阎鹤祥。
阎鹤祥站起来，一把抱住了他。
猝不及防。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您醉了。”
“我没醉，我在问你话呢。”
“您早些休息...外头天有点儿凉...唔嗯...”
吻。具有攻击性，缠绵而又热烈。
握着匕首的手垂在腰畔，无法挣扎，毫无还击之力。
我其实，我也爱你，阎鹤祥，真的。
最后一点杀死阎鹤祥的决心被耗的干干净净。他只希望自己没有做这一行，他能重新遇见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