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金之族志(4)

以后日夜神思潜水，找寻散失的神与气。许久才知道，神思入水，只是惧怕彻骨之寒，如果不是他当时惊慌失措，也不会这样惨状。到了一年多的时候，附近水中已经毫无所获，只好随水而下，找遍下游的水脉湖泊数百。数年之后，所失之神与气已经找回十之六七。经此数年磨炼，神思如水已轻车熟路，但水中旋涡急流密布，于是自创“水中凝神法”。随后在山川，深渊，暗河中奔波数十年，又创“水中养神法”，“水中炼神法”。炼神，就是将自己神气又散入水中，然后又凝聚，以存真去瑕。当春所失，十之九成已经找回，剩余一成，已经化在此方山水中，不可寻了。
心中衡量，当时失去的是山中一溪，而此刻，五脏之类，又金精气神凝聚如汪洋，浩瀚不可察。于是知道自己雕金之法大成，开始寻路归族地。
这时，雕翁已经衰老，虚弱，不复当初的巅峰战力。所以有许多族山级巅峰大能来犯，因为雕金之族能人辈出，且战力强悍的缘故。
雕金之族危机已久，待雕痴来时，只见同辈曾经的天才死伤惨重，都是正当壮年而死，以其资质论，战力尚未圆满，而惨遭横死。心中顿时怒不可挡。眉目间金气呼啸，如惊涛拍案，有人观看就神思受创。族人开始知道他的境界早已深不可测，于是心稍安，继而怒气上涌，不可压抑。
月余，果然有八座豪门大家联盟而来，欲灭雕金之族。八族中，有巅峰战力十人，从者不计其数。雕痴看见，只是哼哼而已，道：“无不可雕之人。”说完，起金光三道，自天际划来，在雕痴身前汇聚一点，其中金锐之气溶溶如水流动，内里精神弥漫，到端点已经耀眼刺目。十人感金锐之气浩荡，皆心神大动，用尽手段防御，其中一大剑仙孤身上前，与之争锋。端点悠悠晃动，大剑仙的佩剑竟被雕琢一空，只遗留下一个纤细的剑的外形，看其人，已经身陨。雕痴不慌不忙，将巅峰强者的数百道防御手段一一破去，只耗瞬息，诛杀一人。第二人。第三人。顷刻，七人死，这预示着将有六七座巅峰豪门陷入衰亡之境地。几位剑仙和武夫号称可敌万物万法的护体周天罡气，皆混沌如一，有生生不息之意，也不过瞬息之间。八族门人，心胆俱灰。
雕痴道：“这样，雕金之法才能称为万物可琢可磨，此后，天下无罡，天下无甲。”剩下三位巅峰强者，破族无数，一生凌厉，只善以攻代守。自知绝境，力不可抵御，于是做孤注一掷，拼死一击。雕痴，立杀三人，又凝金气破其攻击术。但三种术法凝聚了三人毕生之力，又相互混淆难辨雕痴只得处处防御，凝金气如刀布置周身，尽破术法。唯有一击，初如小剑，混于万剑中，其实是一位剑仙的毕生一击，忽然显现，重创雕痴。只是剑仙之击，也属金锐之气，与雕金之法各有侧重，剑仙重于凝于剑，雕金重于凝神。所以雕金之民对金锐之气抗性颇高，雕痴更是其中佼佼者，初创不死，只将养四五年，便已经痊愈。
这八支巅峰之族，其后二十年间相继灭亡者其七，这并非雕金之族出力。实在是世事如此，一族靠山死，则根基近于亡，族群兴亡只在转瞬之间，不是一句虚言。如雕金之族的强大，稍露衰像，就有群狼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