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下沉(4)

我的意识被狂暴的摧毁了，我任由着本能挣扎着，肺中的空气被尽数剥夺，就像是我的理智般在这深渊之中被撕裂！
我承受着窒息的痛苦，向着头顶上空伸出手去，但我的手！我的手却已布满鱼般的鳞片，指间长出了蹼！
我惊恐万分的醒了过来，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远端的云中雷鸣不止，我紧捂着猛烈跳动的胸口看着打开的大门，一行脏乱的脚印从门外延伸到了我的床边，又转向窗旁，我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一个干瘦的人影正站在窗边，面目被阴影遮挡，唯有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绽放出异样的绿色光芒，但那股混杂着土腥味和鱼腥味的腐臭味道，我知道他是谁！
他嘴里念叨着我无法听懂的语句，我恐惧的连滚带爬的从屋中冲出，扑倒在外面的瓢泼大雨之中。
那双眼睛，我见过，在梦里，在那深渊之下潜伏着的，巨大渎神的邪祟，它就有这样一双眼睛！
我像是忘记了如何走动，像是蟾蜍般在沙滩上爬行，跪拜在汪洋之前，波涛疯狂的涌动着，在癫狂的风声与雷鸣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宛如圣歌般的颂唱，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是来自拉莱耶之底的呼唤吗！
我又想起了那身影在窗前念叨的语句，我突然听懂了他那含糊不清的提示。
去印斯茅斯。
唯有去印斯茅斯我才能重回深渊！
重回佐斯奥摩格蛰伏着的深渊！
印斯茅斯！！！
我狂笑着，扑倒在了大浪之中，潮水携卷着我将我拖入海底，但我毫不惊慌，因为我知道，使者来迎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