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团圆(9)

到晚上十点，李艾全部考完，两位考官当场公布成绩：“李艾同学，你的考试通过了。”
“真……真的吗？”李艾的思维还陷在一堆复杂的药理中，险些没反应过来。
女考官说：“是真的，虽然刚刚及格，但是已经通过了。”
李艾又问：“老师，我的爸爸可以使用贵公司的005型解毒剂了吗？”
女考官摇摇头：“目前不可以。你只有在签订完劳务合同，正式入职我们公司后，才有使用药剂的权利。你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005解毒剂还不完善，如果你们要使用，必须签订风险责任书，使用后出现的一切情况由你们自己负责，与我们公司无关。”
“我一定会入职的，但是签一系列合同会不会需要很多时间呢？我爸爸的情况很危急，我怕来不及，能不能通融一下呢？”李艾着急了。
考官将一份成绩证明递给李艾，说：“签合同是很快的，药剂也会与合同一起带来。你决定好后，就打证明上的电话。”
又说：“我们公司向来以培养人才为重，以你今天的成绩，到我们公司多多学习，日后前途无限。证明的有效期为一年，从明天算起的这一年里，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来签合同正式入职。一年以后证明作废。”
两位考官说完就离开了。李艾拿着成绩证明先去谢过了王教授。王教授既意外，也为李艾高兴。
李艾回到爸爸病房，妈妈已经醒了，站在窗前，背对着门。
“妈妈……”李艾小小声开口，惭愧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妈妈转过身，眼睛红肿，看着李艾。停了一下，几步走过来，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李艾脸上。
李艾扑通一下跪下了。
妈妈垂在身侧的手，就在李艾面前，掌心红红的，在颤抖。
李艾脸上火辣辣的疼。自己的行为已经违背了道德，所以挨这一巴掌，一点也不冤。
“妈妈，对不起！”
妈妈声音很低，充满了疲惫：“李艾，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妈妈真的生气了，李艾手足无措，妈妈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全名的。
妈妈说：“你起来吧。跪着干什么呢？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的话已经不用听了。”
妈妈走到沙发前坐下，不再看李艾。
李艾爬起来，来到妈妈面前，把成绩证明递过去：“妈妈，蓝宇公司的入职考试，我考过了。”
“只要签完入职合同，爸爸就可以用药。但是用药的风险，需要我们自己承担。”
妈妈没有接过证明，也没有理李艾。李艾没有办法，将证明放在桌子上，坐到一边，沉默。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李艾顶着两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去找王教授。
王教授正在确认005解毒剂的实验情况。挂了电话，对李艾摇摇头，还是不行。
对于李艾来说，她不可能为了自己过得更好，就不救爸爸，所以眼前只剩一条路。
李艾去买了早餐，放在妈妈面前。刚刚听护士姐姐说了，妈妈昨晚就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