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意》第二十一回—宁虚山上喜添丁巍峨蜀道一人行

书接上回，奉先追出门去，李婷手持胡床砸将过去，大骂道：“张浩伟，你这天杀的，玉卿即将临盆，你为了个什么东西？媳妇都不要了。”方启颌首，捋须片刻之后，谓婷道：“李姑娘，算了。这痴儿已经是废人一个由他去吧！你且进去先安抚玉卿，莫让其太过难过，告诉玉卿这浑人就是一辈子不回来，缙儿我来教导，我一日不死，必定照顾一日，奈何老夫如今两鬓霜降，不知还能活上几年。”言讫，自己捡回胡床，搬着坐在山道之上，闭目沉思。李婷方欲进去，只听得房里，传来婴儿啼哭，李婷急步进去，只见玉卿已经换下衣服，抱着孩子稳婆一旁连称恭喜，是个公子。玉卿看着孩子问婷道：“小姑，奉先走时说这孩子叫什么了么？”婷怒道：“这浑人还提他干嘛！嫂子不要多心，他一会回来我替你出气，我现在就下山去叫吴柯带衙役来，关他几天大狱再说。”玉卿漠然道：“这孩子叫什么？
”婷一看，是劝不住了连道：“叫张缙，字君嗣。方叔起的，那个浑人答应了。”“哦！缙儿。”玉卿言罢，将张缙交于李婷手中，径直而去。到了门边只见方启起身一拜道：“难为姑娘，老夫代那痴儿向姑娘赔罪。姑娘莫走，且等他回来，看他有何说辞再做决定可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里说玉卿欲走方启挽留，那里奉先追着子胜一路，来在渭水河边，陈仓山下，奉先道：“此生不过长路一条，君即许我，一路同行为何如今变成这般，是这世道错了？还是小可错了？”“你行了，我一会去找你，张浩伟你够了。”“我妻即将临盆，还在家中等我。我是来与你说清楚，今后就好好对待妻儿。为何负我？只此一问。”此时间风雨大作，两人对望久久无语，子胜道：“我是真的有事，一会我就去找你，你行了。”说罢上马便走，雨中奉先一人孤立，道：“君欲行何处？”子胜头也不回，远远飘来两字：“蜀中。”奉先大喝道：“我今立誓，今后如若再见我必不得好死。”奉先从怀中掏出，这《宁虚先生图》撕毁在地，径直回去。
宁虚山上，奉先几近失神回转山上，才进到山门，就见李婷一人手抱襁褓，站在当前奉先道：“婷，怎么就你一个，玉卿呢！”“张浩伟，你什么意思？人家玉卿刚刚产子，你就跑去找他，你还是人么？”“我知道错了，今后不会再见了。玉卿呢！产后虚弱是要静养的啊！”“不知道，只是把缙儿留下，让我告诉你，既然选了，就不要后悔。”奉先眼中含泪，坐倒于地。道：“世叔呢？”“已经去追玉卿了，世叔说你回来就往去辽东的官道上走，他先去拖住玉卿。”奉先久久无语，许久起身道：“婷，缙儿，麻烦你照顾一阵。”言讫下山而去。婷大喊道：“张浩伟，记着是辽东。”
奉先下山，来在尚贤家中，此时尚贤出门相迎连道恭喜，奉先面无神情淡淡道：“老东西，恭喜我什么？”尚贤满面错愕，谓奉先道：“方才我妻本去婷那里一起做些女红，她家的家院说婷一早，就让张相公请去，帮忙了。说是弟妹激将临盆，如今你来找我肯定是，喜得贵子要请我去喝两杯。如此这般，如何不喜。”奉先抚须颌首，慢道：“老东西，借我十两，我要出趟远门。”尚贤道：“如今又是要去那里，不好好在家养妻教子，还要出远门。”奉先淡淡道：“只是去寻，我妻而已，一场误会，她便走回辽东老家了。”尚贤从怀中拿出荷包一个，道：“内有黄金二十两，贤弟速去。”奉先道谢，回身便去，只听尚贤言道：“这等急事，贤弟如何走得，多福去给你家张相公，牵匹好马来。”言讫多福便去，院中牵马。奉先急道：“老东西，你又拿我玩笑，明明知道我不会马术，纵是千里马于我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