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4)

他会来吗？我负了他数次，他早就心寒了吧。
曾经，他们携手走在这条小路上，赏着银杏，观着彼此。真好。
“知道吗？银杏落，并不代表死亡，而是我的到来。”白起看着女孩，笑了。
“就你最会说。”
白起在街道上寻找，他穿过大街，又走过小巷，无她的踪影。难道我又把你给弄丢了？他飞奔着，夜深人静中，他在找她。
她在等他，但她也很矛盾，他会来吗？
他在找她，但他也很迷茫，她会等他吗？
白起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那条小路上，即可银杏树孤寂地站立在原处。或许她就在这！
悠喃还在不断地呕血，她能知道，自己好景不长。女孩双眼，沉得张不开，只能从眼缝中看到一丝微光。“悠儿——悠儿!”是谁？谁在叫我？是……他吗？如果他来了，看到这一幕，又能怎样？悠喃闭上了眼，泪从眼角淌出，滴落在被灰尘铺满了的地面。
白起狂奔过来，看着靠墙坐着的她，借微光才发现她嘴角淌着血。白起攥着手中的药品：“悠儿，快醒醒，别睡过去了。”他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呼唤，白起知道，悠喃的体温在下降，冰凉得如冷血动物。
“别……别管我……”悠喃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不，撑住!撑住!答应我，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白起语速紧急。
悠喃轻轻摇头：“放弃吧。”
“先把药吃了。”白起打开了药瓶。
她还是摇摇头。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一粒药丸已入嘴中，入腹。白起再次吻了她，喂她吃药。
风吹过这条小路，一阵阵的，似带有韵律的曲子。是欢歌，还是哀悼？
“好些了吗？”白起一脸期盼地望着她。
“嗯，好多了。”悠喃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这是一抹少许的笑。
“那就送你去医院。”他又要将她抱在怀里，站起。
“不用了。”她从他怀里挣脱，手扶着墙。
“……”一时，谁也没说话。
悠喃的胃如火烧，血液在全身沸腾，她的大脑极度缺氧，只能用嘴呼吸。
“悠儿，你……”白起发现了异常。
“没……”悠喃背对着白起，摇摇头，猛然倒下。
“白先生，悠喃小姐在XXXX年7月29日，凌晨3点离开，请节哀。”
雨在下着，击打在黑伞上，伞下的他一身黑色大衣，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写着：悠喃之墓。不知何时，他眼中涌出酸流，又未滴落。
墓碑上的她是快乐的，戴着小草帽，凝视镜头，那天应该是阳光灿烂的吧，只是照片中是灰白色，仅此而已。
雨下大了，没有要停的意思，他摩挲着碑上的照片，从口袋中拿出那串项链。银杏叶片闪着光，似她。白起把手链放在碑前，又把黑伞放在石碑上。“我走了，保重。”他走了，在雨中越来越渺小……
白起的独白：
我知道，你离开了我，但我也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天本不该让你吃下那粒药丸，对于呕吐血物的患者更是不可，否则将遭到反噬，你为何不告诉我？何必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