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清辉（二十八）(3)

“没事的，喝醉了才好。”无谢已经开始东摇西晃，他想站起来离那个人远一点。可是一起身就浑身酸软摊到在傅红雪的怀里。
当花无谢午夜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一颤。那个人仿佛梦中一样，依旧手臂抱着斜靠在他的床位打盹。眼前的画面和记忆中的重叠，花无谢分不清自己是否已经醒来，本能地伸手去触碰他的手背。
浅眠的皇帝顿时惊醒。“无谢！无谢，你怎么样？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
不等花无谢开口，傅红雪已经冲去圆桌拿水壶了。他做过的地方还有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花无谢捏紧了拳头。
“来，喝水吧。”
无谢看了一眼水杯，没有动作。让他吃惊的是，傅红雪好像听到了他的心里话。
“别怕，不冷。茶是热的，不信你试试。”
花无谢抬手拿茶杯，可是傅红雪不肯放手。
“你刚醒，手就放在被子暖着，我喂你。”
见花无谢不为所动，傅红雪抿了抿嘴，将茶杯交给花无谢。花无谢浅尝了一口，的确是热茶。而且是他喜欢的碧螺春。虽然这茶普通，但是这是他喜欢的香气。于是他又连喝了两杯。
喝完茶的瞬间，记忆中受伤修养的那段时间里，自己好像经常半夜因口渴醒来。每次都有人将水送到嘴边。刚开始如果是温凉的茶水，他就会闭着嘴不肯喝。后来再也没有喝过凉掉的茶水。想到这里，花无谢不动声色的悄悄看了一眼转过身去的傅红雪。他的背影怎么越来越消瘦，暮云那些人都不知道照顾他吗？
正想着，花无谢看到傅红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瓷盅。看那个样子，不用打开，他也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你没吃什么东西就喝醉了。虽然天晚了，但是空着肚子不好，喝点粥吧。”
傅红雪看花无谢对递到嘴边的粥没有反应。自嘲一笑，将勺子放回碗里。又将碗递到无谢的面前。
“我不想喝。反正再有几个时辰天亮后，就要用早饭了。”
“明早......离明早还有好几个时辰，饿着怎么行。就吃一点，好不好。嗯？”
花无谢依然板着脸，悄悄藏回被子下的双手，此时已经搅得发白了。
一咬牙，花无谢端起碗，将温度刚好的八宝粥一饮而尽。让后赌气似的将碗摔回傅红雪的手里。后者不仅不生气，反而露出难得的笑容。
“无谢，你别动。”傅红雪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帕子蘸去花无谢嘴角的米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手指碰到无谢的时候，他总感觉无谢的表情有点像是闹别扭。如果不是他们如今的冷淡关系，他真的要以为无谢实在和他撒娇。
“皇上陛下也不困吗？晚上也要体察民情？”傅红雪刚刚放下粥碗，就听到身后传来久违的声音。他很开心，因为无谢已经很久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了。
“我怕你酒醒了难受。无为和暮云这两天伺候的也辛苦，我就想着自己来看看你。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先走了。”傅红雪转身向外面走去，站在门口又停了下来。“明天......明天栗府尹要带咱们去附近转转，你可要记得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