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清辉（二十一）

第二十一章 洞房之夜
漫漫长夜，有的人度日如年，有的人春宵一刻。沈瑶儿不安地送走了一屋子热闹，忽然迎来一个一言不发的清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一抬头，心里有计较，柔声问道，“我这脖子有些酸痛了，不知夫君可否替瑶儿把盖头拿下来？”
那人没有说话，反而向侧间的内室走去。沈瑶儿正在奇怪，忽觉眼前一黑，屋内所以的烛火竟一同灭了。她的呼喊声刚要出口，头顶一轻，鸳鸯盖头就被扯了下来。沈瑶儿迫不及待看向眼前，可是太黑了，她只看到了个轮廓。那个人这几天，日日与她朝夕相伴。虽然不曾热情洋溢，也算照顾有加。沈瑶儿接着窗外的隐约月光，仿佛看到面前的人在对着自己微笑。一直手抬起沈瑶儿的下巴，他的嘴靠近侧脸，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会抓紧你的。”那一瞬间沈瑶儿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这一夜，沈瑶儿过的相当漫长。当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还不忘藕臂缠着那个人，毕竟今夜决定了她未来一生是否荣华富贵，尊贵天下。
沈瑶儿最终还是睡了过去。身边的人仔细查看了她的气息，又出手封了她几个穴位，然后不慌不忙，起身穿衣。然后他又借着夜色掩映开门离去。
男人飞身离开庭院的时候，嘴中发出了几声鹧鸪叫声。喧闹的外院自然听不到。廊下守夜的侍卫也没有注意这些。只有花无谢房中的人，听出了结果，微微点头。看来今夜是蒙混过去了。傅红雪转头又回到床边。他刚才悄悄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无谢拧眉，带着泪痕水过去的样子。好不容易将无谢手里的被角拿出来，傅红雪一探手就发觉无谢已经是一身汗水。
傅红雪想也没想，去内室那了睡衣，想给无谢换上。可是刚刚解开无谢的衣带，他就害怕了。还好天黑，他也不怕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深呼吸以后，傅红雪再次强制自己摒弃杂念，为无谢更衣。当他褪去衣服，拿起新衣准备给无谢穿上的时候，一阵微风入窗，无谢忽然就被冻醒了。黑暗中他缓缓睁开眼睛，用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傅红雪一心快点更衣，完全忽略了床上的人已经醒来。
“我在做梦吗？”
“你？你醒了？”傅红雪一惊之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花无谢支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没错！是他！可是为什么屋内还这么黑，也不点灯呢？一系列的疑问后，无谢笑了。这个笑容傅红雪看得仔细，看得痛心。在理智思考之前，他已经将无谢揽入怀中。
“无谢，对不起。是我负了你。花无谢，你骂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认了。只是今后，你就是我的妻了。我......我有苦衷，可是我希望你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从未变过。”
怀里的人，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安静地任傅红雪抱着。无谢越是这样，傅红雪心里的空洞就越迅速地向四周蔓延开来。
“无谢？！你说说话，不要这样。你还是相信我的，对吗？”
“我信你。”花无谢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说出来只是一句，你来了。但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傅红雪心里清楚，他当初说自己是‘好人’时，自己心中的那种悸动，恐怕再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