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良堂）七

孟鹤堂躺着查手机资料，不知不觉沉沉睡着，还是被前台的电话吵醒。看看已经快五点，赶忙起来退了房，去周九良家的路上转了一圈药店。
“放学了？”周九良头发有点乱，穿着宽松的深灰色T恤和亚麻长裤，让人无法将他和昨晚的蛮横联系到一起。
“嗯。”孟鹤堂应道，又问，“我明天晚上回家吃饭行吗？”
“去吧。我也不是一直待在这里，放心，你有大把的自由时间。”周九良说着朝厨房走去，“来吃饭。”
孟鹤堂本想解释，言多必失这个一贯的宗旨阻止了他，顺从地在吧台前的高脚凳坐下。
“虽然是自由时间——”周九良拉长音调，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问道：“中午和你一起的男人是谁？”
“嗯？”孟鹤堂呆住了，思来想去，也只有一起离校的朱云峰，可周九良是怎么知道的？
见他还在发愣，周九良倾身捏住他的下巴，眯起了眼睛说道：“男朋友？——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东西，懂吗？”
和他指尖的力道相比，更让孟鹤堂恐惧的是周九良的眼神，像是野兽用利爪箍住了猎物，随时可能撕碎和吞噬。
“懂。”孟鹤堂艰难地点点头，“只是同学，我没谈过恋爱。”
“真的吗？”周九良立刻换了副面孔似得，开心地揽住孟鹤堂的脖子，措不及防地吻了下来。
在他的攻势下，想守住牙关是不可能的，孟鹤堂甚至没有丝毫抵御的机会，一愣神的工夫，早被钻了进来。虽然年纪比他大，却在很多方面都更像个懵懂的孩子。
（……）
“嗯？”周九良恋恋不舍地松开，满足地用拇指擦拭他润湿的嘴唇，然后放在舌尖舔了舔，暂时心满意足地说道：“对，要先吃饭。昨晚你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响。”
周九良不是狮子，对他，示弱比对抗管用，孟鹤堂一点点收集相处之道。
“我那天看你喜欢吃虾子，就煮了海鲜粥。”周九良端出保温的瓷盅，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孟鹤堂面前，却又隔开他要接的手，直接喂进口中。
“怎么样？我做饭还不错的。”周九良急切地问道。
“嗯，很鲜。”孟鹤堂话音刚落，第二勺已经到了嘴边。
周九良面露得意说道：“我从中午就开始准备。而且你这两天最好吃得软一点，不要吃辣。”
孟鹤堂噗嗤一口呛了出来，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看也不敢看周九良一眼。
“衣帽间左边是你的。”周九良干脆趴在大理石台上，手肘撑着台面，“我几次看你都是穿白衬衫，就给你买了几件新的。”
“谢谢。”孟鹤堂没好意思说，喜欢白衬衫的原因是因为不变色不走形，能穿的时间比较长。
“听话，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周九良收拾了一下餐具，揉了揉孟鹤堂低垂的刘海，捋起来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下。
“东西”，“听话”，孟鹤堂乖顺地笑笑，做宠物就要有做宠物的自觉。
所以当周九良将他压在沙发上时，也只是祈求地问道：“今晚，不做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