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巍生素:《我有一壶酒,可以慰风尘》24
直到再次遇到沈巍—年少时的梦,他才真正有了一次野心,先是因为心中的向往之情让他希望,沈巍可以不嫌弃他自甘堕落、出身黑道;再后来就是人生第一次奢求-他喜欢沈巍,他希望可以和沈巍在一起,有一个真正的家。
可是…沈巍那么干净,自己在黑道上越走越远,永远也不会脱离人们的偏见,他不想把沈巍拉进这样的泥潭。很多次,他在晚上都会独自翻出门,偷偷现在沈巍的楼下看他家亮着的灯,他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沈巍是睡的很晚的。如果说一开始他派人跟着沈巍是怀疑沈巍如今的身份,后来就慢慢变成了是默默的守护,东江不安稳很久了,他不想沈巍有事。
可是为什么?沈巍到底背着他做了些什么?那个人一定要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里让他离开自己?罗浮生站在江边看着曾经茫茫无极的江水都变成了无尽的冰块,如果可以,在这个最快乐的新年里,还想带小巍来滑一次冰。东江的这条江冬天会结很厚很厚的冰,他多想和小巍新年里一起来滑冰,这是梦里出现的很甜美的场景。可是,梦碎了…
罗浮生无力地倒在地上,泪流无声,最爱的人现在只能冷冰冰地躺在自己面前,嘴角那抹温暖的笑容,定格在那个让人心痛的瞬间,今天是大年初一啊……一家人就要好好地团团圆圆,现在阴阳两隔,小巍,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闻讯赶来的沈面直接打了罗浮生一拳,对他吼道:“我把你当成了嫂子,但你怎么这样对我哥哥!我怎么会在年初一丢了哥哥?!”说的泪流满面,揪着罗浮生领子的手因为全身剧烈的颤抖而慢慢松下来,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使劲地哭,自从沈巍把他捡回去还从来没有分开过,这次的重击让他难以接受。
昨天哥哥还说了,今天中午会给他做好吃的,会去看他,还会继续陪着他……只不过过去了一个晚上,他就要永远失去自己最好的哥哥?要不是因为哥哥要陪罗浮生看什么烟火晚会,老老实实呆在军营里和他们一起过年,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沈面有些恶狠狠地看着罗浮生,反手抹着泪水,什么狗屁爱人!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迟瑞也跟着沈面一道来的,罗浮生把满心的火全撒在迟瑞身上了,碍于他的身份与辈分,没能直接动手打人,使劲压低自己的声音来掩盖无尽的悲哀与愤怒“迟瑞,你老实和我讲,你到底让小巍去干了什么危险的事?有什么事我来替他做不好吗?我早就说了,他这么文弱的一个书生,就应该好好地教书,就不应该进我们这样的行当!”
迟瑞知道他心里苦,知道他因为这件事会怨他,甚至会恨他,可他没有回答,也就只是低下了头不做声,他心里其实也很难受。有些事其实罗浮生也不太明白,其实他很早就知道沈巍了。那时候他偷偷去见罗勤耕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年纪其实还小沈巍就像小大人一样料理着小罗浮生的生活,还有他那股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从容的文人气节,他就觉得这孩子以后一定有很深的造诣。果不其然这孩子没让他失望,被外国夫妇收养后,在相当短的时间内成了几门兼修的高学问人才,现在东江能懂外语的人真是凤毛麟角,沈巍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大学里做一名普通的教授,实在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