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长乐（一）(4)

换洗完毕马嘉祺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不知是不是已经入睡。宋亚轩站在门口，平时他都是主动钻进马嘉祺被窝让他抱着睡的，但今晚他不敢了。
“哥...今晚我还能跟你住吗。”
马嘉祺依旧背对他，没讲话也没动弹。没得到回应，宋亚轩憋了一路的委屈像一个被戳破的水气球，脆弱的胶皮破裂，水迸发而出。
他站在门口抹眼泪，一开始还没有出声音，到后来啜泣声越来越大。
听到宋亚轩哭马嘉祺终于转过身，看了他几秒，败阵一样叹口气，下地几步跨来，一把将人收进怀里，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亚轩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马嘉祺这样宠他，他便觉得天下兄弟都像这般黏腻。他不愿听小朋友叫他哥哥，他并不想做他哥哥。
无数个夜晚他抚摸小朋友熟睡的脸，顺眼睛抚到鼻梁，嘴唇，这样精致，像一个艺术品，他多想光明正大地吻他。
只是有的感情从不能宣之于口，它注定被限制，注定违背所谓伦理纲常，受世俗控诉。
说白了他还是气自己，气自己力不从心，他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局外人，从一开始就失去堂堂正正爱一个人的资格。
小朋友瘪着嘴无声地掉豆大眼泪，尽数抹在马嘉祺睡觉时穿的白T恤上。马嘉祺闭了闭眼，好吧，他自认败阵。
“别哭了嗯？幸好明天是星期六，不然眼睛哭那么肿怎么见人。”他揉揉宋亚轩脸蛋，“今晚去酒吧是因为朋友乐队架子鼓手临时有事，我去顶替一下，没别的，去睡觉了好不好？”
马嘉祺同他征求意见时总喜欢在句尾加一个“好不好”，听起来像哄小孩子。
“你先告诉我今晚为什么生气...”
这回轮到马嘉祺语塞。
“今天...心情不太好，是我迁怒于你了，能原谅我吗？”
你看，你看。
“那你以后不许像今晚这样跟我冷战。“宋亚轩瞪着通红的眼睛控诉，“我真的会很难过！”
“好的好的，是我错了。”
多么称职的，宠溺的哥哥。
马嘉祺苦笑。
宋亚轩的呼吸声逐渐绵长而平缓，哭完后总是很容易困，更何况还有酒精加持。马嘉祺看着窗外，今晚无月。
丁程鑫曾经说过他是「自己把自己困住了」，看似云淡风清，在意的事却比谁都固执。
说的不假，他本质是个固执的人，敏感，给自己建立太多条条框框迈不过去的线，比如对宋亚轩的感情，比如寄人篱下的身世。
他不过是个一直要依靠别人生活的人。他想，从一开始他就失去很多资格。
如果太阳升起，一切是否能够拥有转机。
或许在平行世界里，他可以毫无顾忌地亲吻宋亚轩，毫无顾忌地说我爱你。
他能否捱到一个新天地。
二零零八年，夏日末，夜，窗外闪过一道惊雷，随即下起雷阵雨，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破碎而细密。
马嘉祺d的小纸条：新郎和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