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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云麒录 (主陶林)42

无论谢爷是个怎样处变不惊的狠角色,在看到棺椁的那一刹那,还是绝望的闭上了眼,一滴清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淌过脸颊从下巴坠落。
他打心眼里的不敢相信这件事,总觉得这不过是他们的一场骗局,假死也好,偷梁换柱也罢,东子还会在另一个地方活的放意肆志。口说无凭,硬憋着心中那饱含希冀却微弱的火苗撑到了天亮的时辰,只是所有沉默的送行人倏地打破了他自欺欺人的最后一点挣扎,东哥去了,真正意义上的阴阳两隔。
如同千里奔丧的游子,初闻噩耗便强装镇定,绷着根弦儿撑到归家,最终一眼哭晕在灵堂门前。
他的弦——断了。
谢夫人修剪的圆润指甲连带着手里攥着的丝帕一起掐进掌心,她不能倒,哪怕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位女娇娥她有放声大哭的权利。克制住眼底泛起的泪花,死咬着嘴唇,血液的铁锈味刺激着她的神经,现在还不是怀念的时候。
她扶着谢爷在庭院中的石椅上坐下,正堂已经提前清了场,黑色的罩布坠着刺眼的纸花,只等“正主”驾到。她利落的招呼着小厮和兵卒们安顿好东哥,点上招魂灯,打理好内外一切,直到所有人都退出了灵堂,她才深深看了一眼白到极致的“奠”字,缓缓抬手理了理上头坠好的纸花帷布,轻声说了几句便踏出了正厅。
“对不起,”
“如果可能,我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我,因为他啊始终爱的不是我。”
“下辈子您投个女儿身,好与他成双成对的,便再无我这种女人插足了。”
“东哥,你为何不再等等?等我失望够了就舍得还给您了,这下我该去哪儿还?”
她端着准备好的孝衣麻绳走到阿陶面前,并未做声。她看着他颤抖的伸出双手,想要拈起抻开却无助的攥紧在掌心,头埋进孝衣里,无声的啜泣着。有些话本不该她来说,只是既然东哥停灵在这里,那他就是她的家人,也就必须成为这个家里主事的女人。
“您真的想好了?”她向阿陶问道。
“他是我哥,何况我是带着云杰哥那一份来的。”阿陶胡乱抹了抹眼,抬起头来坚定的望着谢夫人。
“穿!”双手一抖抻开孝衣,抬手就开始穿戴。
她叹了口气,端着托盘走到谢爷面前,轻声问道:“那你呢?”
谢爷低着头没有回话,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抚过匕首的刃尖,也不知听没听到。
“那你别穿了,这几天里与你结发的不再是我,而是他。去吧,以原配的身份陪着他,这也是你期望的。”(逝者的长辈及发妻/丈夫是不用戴孝的)
她知道他听进去了,也知道他装作没听到。阿陶之于李鹤东,说白了是主子,但连他都为东哥披麻戴孝,自降辈分,为他做到这个份上,他谢金更是应该白服上身以全情义。只是她也知道,谢爷内心是抗拒的,最爱的人独上黄泉,自己却只能以兄长的名义祭奠又如何能甘心?他没娶他,就连最后还如此假仁假义的跟他称兄道弟,如此无耻,如此辜负。
谢金诧异的抬头,他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若说阿陶慧眼,能看穿他的心思,有魄力做出这样有违伦理的决定他还不至于那么惊讶;可这话却是他这个知书达理的发妻说的。任谁听到不说一句:“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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