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同人】光(9)

“行于黑暗的恶魔啊，既然我无法为世人带来光明，那就让我、拥抱黑暗！”闪灵想起来了，她不该害怕黑暗不应该逃避这一切，黑暗才是她的归宿！就像那黑袍……那黑袍的意味正是让她把自己的身躯包裹起来，这样她就完全可以吧黑袍下完美的身躯想象成长满了原石结晶的样子，她也得病了，她也是感染者了！每每这样想，心里心中的苦痛与罪恶感才会得到减轻。
但她却在祈祷时把那黑袍挂在外面！或许黑袍只是安神剂，但不穿黑袍绝对就是背叛了，何况是在祈祷的时候。她每天祈祷既是为了所有的感染者，更是为了她自己。她觉得自己罪无可赦。所谓能者多劳，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她呢？她的能力只是让她苟且地活下去，让她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苦痛上！让她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恶魔！她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黑袍的意义，也忘了“闪灵”的意义！
她恨透了这样！她恨透了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力量！这是她从前一刻不停的怒吼。现在更让她感到愤怒感到罪恶难安的是她的遗忘！
如果黑袍是遮掩真相，祈祷是自欺欺人，那遗忘，就是不负责任的逃避。
闪灵头痛欲裂。
吊坠再度发出光芒，闪灵迫切地捧起吊坠。呼吸逐渐平稳。
4
闪灵忽然找上布雷登，请他一起去散步。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呢？”闪灵问。
“我只是一个感染者。”
“我是说，你以前。”
“呵，区区一介城邦大总管。你不会要杀了我吧？”
闪灵笑笑，说：“不，我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昨天的事情，恐怕很早就会发生吧。”布雷登也笑。
街道忽然失去了色泽，变成黑白相片一样的怀旧风格。
太阳原本所在的位置上是一片白云，似乎正因为享受这阳光的照耀而舒展开了身姿。湛蓝的天铺开洁白的云，这种画面在很多城邦里都看不见。闪灵也一度向往过这样的画面，希望过那片被硝烟塞满的天空恢复往日的安恬。
她一直没能看到硝烟散去，此时在这里看到蓝天白云，心里反而觉得厌恶。
“就像……”布雷登突然开口，打断了闪灵的思绪：“就像那些普通人。他们纯洁，他们光彩，他们高高在上。他们面朝阳光站着，无情地把黑暗留给我们。当然，除了黑暗，还有他们高不可攀的背影。真他妈讽刺。”
布雷登又长叹一声，“算了，就当是我在马后炮吧。再怎么说我也才刚刚加入你们的阵营。我不太敢去想，有时候又不自觉地在思考，如果他们是普通人，也会像如今他们所遭遇的那样对待感染者吗？当然，你不一样。”
闪灵点点头。换位思考是为人处事的必修课，但人们往往不会把自己和“异类”换位。就像动物、异物、异类、异族。一场矿石病，不仅从生理上把人们隔离开，更在人们心中挖出了一道天堑。——也不对，那道沟壑应该说是人们自己挖掘的心理防线。
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医院。
“闪灵姐姐！”薇尔离开服务台，却走到布雷登身前，“布雷登叔叔，谢谢你！”布雷登经不住小女孩的招呼，讪讪地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