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二哥哥的暗恋日记――（三十八）真相(4)

两天一夜，两天一夜……
“当时，你们有几成把握。”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五成左右。”
“……五成。”
只有五成，如果失败，那魏婴也……魏婴拼着自己的一条命给江晚吟移丹，用自己的寂灭换取他人的新生。我从来都知道他心中有着大仁大义，江家的养育之恩驱使着他走上这唯一的一条绝路。
“蓝公子，你好像并没有很意外，你……你也知道这件事么？”
“我只知他大抵是灵力受损有异。”我涩然道。
他的异样我早有察觉，我只是猜到其一，却没有料到这后面还有如此惨烈的内情。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温宁喃喃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别的路可走，他又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走上那条没有出路，看不到光明的独木桥。
我凝望着他安静的睡颜，想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帮他抵挡住所有的悲伤，可是我抬起手，却不敢逾越的抚上他苍白的脸，只能用指尖轻轻的触碰一下，旋即收了回来。
回忆不可抑制的浮上心头，像一把积年淬毒的利刃，生生的扎进我心里，翻搅的血肉模糊。
那时候，他失了金丹，无力反抗，所以才被温晁抓走。在杳无音信的三个月里，与普通人无异的他究竟是怎么熬过去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经历一定凶险万分，所以才必须借助诡道防身。那时的他该有多绝望，多害怕，我不敢去想，也想象不出 。
我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理直气壮的质问他为何弃了剑道，屡屡与他发生争执，甚至和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一样因为他不带佩剑而觉得他轻狂无度。
我以为他是一时兴起，一时不察才走了歧途，一心想拉他回来。而他心里的苦，心里的泪，我半分也不曾知晓。
当时的魏婴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罢了，那样一个资质超群的人，为了保护江晚吟，为了保护曾有恩于他的温氏族人，咽下所有的痛苦不堪，背负所有的误解质疑，一个人在黑暗中踟躇独行，逼着自己迅速成长。
我好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时候，紧紧的抱住那个令人心疼的少年，让他可以不要那么辛苦，不要总是逞强，不要总是强颜欢笑。可是，现在的我再怎么自责后悔，这些已经发生的事，都也不可能重新来过。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加诸于他身上的痛苦，永远也无法消弭。
真相，原来如此沉重……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魏婴动了动，悠悠转醒过来。
他目光有些迷茫，倏然坐了起来，我刚要扶他。他摆摆手，侧身靠在船舷上，脸色十分苍白。
我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并未多言，把手放在他背上，给他输送一些灵力，希望他可以好受一点。
“含光君，我们怎么出来的？”他平静了片刻，转过头问道。
“打过一场。”我不善于说谎，马上编就一个谎言对我来说有些难，只好删繁就简的避开了重点。
他用手揉着胸口，看起来胸中郁结之气并未完全发散出来。
“我就知道江澄没那么容易放咱们走的，这个混小子……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