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轩卧听风吹雨4(3)

我叹口气，拿出手机给老班打电话。
“你生病了？什么病？”
“胃炎，现在在医院，可能要明天才去学校。”
“你爸妈知道吗？”
我愣了愣，旋即说：“知道，只是有事没来。”
他们怎么会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告诉他们。
老班是年级组级长，如果我全部撒谎，她应该不会相信，不如半真半假过得去。
“下周五期末考，我找个同学把周一的复习资料送过来。好好养病，别耽误考试。”
我点点头：“好的，我在中心医院，311号房。”
把假请好，现在又不知道能干什么。
隔壁床是个小妹妹。现在日上三竿，应该醒了。
果不其然，我正昏昏欲睡时，听见一声小小的哭声：“嘤…………”。细细的，小小的。
我睡不着了。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昨晚就是一个人睡在病床上，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
估计是饿，所以哭了。
哭了啊………
我爬起来，看见她就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腿，另一只手伸出来，插着针。床铺乱乱的，她穿着大号的病号服，脸埋在膝盖之间，露出眼睛。眼睛润润的，是哭过了。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湿润地纠缠在一起。她充满警惕地看着我，看着楚楚可怜。
我叹口气，拿起一个苹果和小刀。我右手打着点滴，不方便。我试着用左手削。
不行，还没有右手灵活。我改用左手拿苹果，右手削。过了一会儿才削好。
好丑的苹果。我自己嫌弃几秒后，才站起来，向小姑娘走去。小姑娘已经饿得慌，看到苹果眼睛都挪不开了。她却没有接过我递给她的苹果。
很警惕嘛。我拿右手垫着苹果，手起刀落，用刀一把苹果分成两半。我拿起其中一半，切了一片，吃了。又拿起另一半，重复刚刚的动作。
小姑娘嘛，都是看过白雪公主的。
小姑娘目睹我的动作，脸上一脸期待。我再把苹果递给她，她接过去，斯斯文文地吃苹果。
我提着点滴瓶，下楼买了一份白粥，要求老板放些白糖进去。
我没胃口，就是买给小姑娘吃的。
苹果不顶饿。而且万一小姑娘不能吃冰凉的东西呢？早晨只吃水果对胃不好。
我提着粥回到病房，小姑娘已经把苹果吃得只剩下两个半核。我把粥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小桌子打下来。拆开包装，放在小姑娘的面前。小姑娘懵懵地看看我。
“吃吧。”我说。
“谢谢锅锅。”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奶声奶气。
她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我胃还在难受，就喝了点刚刚在早餐店买的汤。说实在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吃，甚至还想吐。尤其是医院里一股消毒水味，让我彻底无欲无求。
我皱着眉头，从挂在床角的外套里摸出一瓶拇指大小的香水，喷了些在床上。
小姑娘好奇地看着我：“锅锅，那四什么？”
真是跟我熟悉了，小孩子太好收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