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堡垒与冒险乐园】观测者(3)

“这东西怎么还在啊。”他口齿不清地说，一把撕下名牌，扔在地上。
陈立农又划了几笔林彦俊的无聊动作，不管做了什么，他都一一记下：下床，起身，躺下。
这样足够了吧。
文字被水渗得歪歪扭扭，陈立农来回描了几遍，纸上立刻多了不少黑线球。
就这么划划写写，头绪已不知飘到何处，盒子里渐渐传出安稳鼻息。
林彦俊抱着蓝色褥子，半张脸蒙在里面，一直紧皱的眉舒平了棱角，毫无防备地对着镜头。
陈立农在这页纸的最后用“睡着了”作为结束，放下笔，端详起那半张睡颜。
林彦俊，他在心里念起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掀不起一丝波澜，但是凭男人的说辞，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扶着越发疼痛的额角，陈立农陷入沉思。
“唔唔。”听见林彦俊的梦呓，他再一次把目光返回，看向男人沾上一丝痛苦的表情。
林彦俊紧紧环住怀里的蓝色被子，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因为姿态改变而更加清楚的肩膀轮廓颤动着。
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大，整张床都晃动起来，陈立农攥紧拳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身，不安地紧盯着林彦俊。
那人露出的半截脖子和左耳红透了，陈立农脑内闪现出不详的词语：“窒息死”。
“谁……来。”正转身想要呼喊，突然听到电视里夹杂着轻叹的一声“立农”。
他迟疑着，身体迟顿地转过来，蓝色被单上印着深色的一小摊水渍，林彦俊闭着眼，眼睛的弧度不算柔和。
看得出来那人在忍耐，陈立农头皮发麻，静静等待着他的下一个举动。
林彦俊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将被褥夹在腿中，陈立农隐约明白他要做什么，却还是目不转睛。
毕竟那人叫的可是他的名字。
林彦俊就像忘记了摄像头的存在，忘情地前后动作着腰，脸上的红晕挂着泪，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床铺刺耳地“嘎吱嘎吱”叫嚣着。
“立农！”他带着哭腔的撒娇全部塞入陈立农的身体里，“抱抱我。”
不久前还横眉冷对的人变成这副柔软样子，陈立农放轻呼吸的声音，惊诧地瞪大双眼，身体渐渐起了反应，他懊悔地捶打大腿，努力想要压抑身体的异样。
“喂，让你工作，可不是来这里发情的。”
陈立农听到电子音的嬉笑声，猛然回头，起身一步逼近那个“怪物”。
“……他为什么会叫我的名字，我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让我在这里干这些事情。”
像是突然恢复了全部的会话能力，问题吐露得应接不暇，“怪物”恢复原样，安静地站在那里，眼前人离它的距离极近。
放大的呼吸声从面罩里传出来，硬物再次顶上腹部。
“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提问？”又是一阵嬉笑。
陈立农反手攥住那根棍子，刚想从它手中扯过来，只觉得小腹一麻，身体向后倒去。
“这是电棒。”“怪物”另一只手上的黑色电棒在手中像变马戏一样转了一圈。
电视中传出的带着哭腔的呻吟越来越大。
“怪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陈立农摊倒在座椅上，就算那人骂着，射来带着恨意的目光，它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