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自然放映厅 （7）(2)

“老人家，我还有一事相求。”
“说。”老人继续着工作，头都没回。
“请问您还有油料吗？还有，我能否去那边的湖里打点水呢？”
老人直起身回头说：“水你自己去打，我不收钱。水是淡水，可以喝。”
“那就谢谢了。”旅行者向着湖走去。水的确清澈又可口，旅行者装满了随身带的水壶后，就向回走去。老人正在棚子下等待，手里提着一个桶，看上去是装油料的。
“这些油是我给自己的卡车加油之后剩下来的，就权当送你了。接下来，这两个国家估计又要发生新的冲突了，我这老身板也再经不起折腾了，我得回老家去。”
旅行者接过油桶：“这两个国家为什么会发生冲突呢？”
“不清楚，但是他们几乎每年一次。这回两边已经有擦枪走火了，估计离真刀真枪也不远了。”
沙漠中传来了刺耳的声音，一辆卡车闯进了绿洲，在棚子旁刹车。下来一伙士兵，他们身上背着枪。在士兵的夹道下，领头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到了老人旁，向老人鞠了一躬说：“您的料理是鼓舞时期的存在，本国正式邀请您前往本国。您将获得公民身份和保护。”
老人看了他一眼：“我无意参加战争。”
“您要看清楚，子弹无眼，现在寻求安全才是沙漠里最重要的。”
“我说了，我无意参加战争。死的人都已经埋在沙子下风干了，我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我也不想为你们再制造更多的干尸。这片绿洲就是我的家园，我不会离开的。”
“老家伙你别不识抬举。”军官的礼貌到此为止，他拔出手枪顶在老人头上：“这个总能说服你吧！”
老人几乎被顶在了地上，跪着，哆嗦地说：“好好好，让我收拾一下行李。”军官目示两个士兵跟着他向建筑走去。他神气地把手枪插回了枪套。“我们的任务就要完成了，请动这样一个人物，回去你们个个都有赏。”士兵们欢呼了起来。
“咔哒。”左轮手枪扳动击锤的声音。久经沙场的军官从欢呼声中听到了这不寻常的异响，立即寻声看去，在士兵组成的道路末端，旅行者正举着左轮手枪对准了他。在他的手尝试着去摸枪套之前，一声枪响，他的枪套飞出去老远。
旅行者矮军官两个头，但脸上的神情却已经摆脱了稚嫩。军官想不到这个像个小孩的旅行者居然现在会出来破坏这场强行邀请，他和士兵的注意力全在老人身上，没有一个人去关注旅行者。
士兵们见状立刻去拿背在背上的枪。“砰”旅行者向天开了一枪，“不要动。”
“冷静一下，我们没有利益纠葛。”军官后退了一步，手臂伸直，掌心对着旅行者：“这没有必要。”
“别劝我冷静了，干了脏事是要灭口的。”旅行者轻蔑地笑了笑。
相对无言，沙漠里出现了一个冰窟。军官说不出话，嘴像出水的鱼一样抽搐了几下，随后回到了肃杀的表情。士兵们围拢军官，每个人都僵硬着。
上午的阳光闪烁着旅行者的汗珠，棚子下，军官的脸冷的像冰。
一声巨响！一辆巨大的卡车从一幢房子中破门而出，向军官一行人冲来。他们回过头，看到钢铁巨兽扑了上来，却仍然像看海市蜃楼一样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