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且歌行（三）

黑石镇外白雪皑皑，直通镇里的四马道却没有覆上白雪，不时有几辆马车呼啸而过，行人却寥寥无几，多的是运着煤炭的的推车。
黑石镇原来叫松林村，破落的很，只有几户人家，自从三十多年前在这里发现了那个叫做黑炭的矿，便有人源源不断的过来。有投机的商人，有为养家糊口的矿工，还有那江湖人士赶来也要分这一杯羹。人多了，朝廷就派了镇长来，大家把成片的松林砍了，就把这叫黑石镇。
这一些消息杨无忧本不知道，但那个好心让他在店里做事的掌柜却是这里的原住民，时不时的唠叨，倒也让杨无忧知道了这些。
镇里的东大街最靠里的铺子就是掌柜的饭店，叫吴家饭馆，名字朴实，掌柜的也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杨无忧站在铺子门前，小脸通红通红的，不知是冻得还是累的。走进铺子里就看见掌柜的在擦拭着桌椅。看见小无忧进来，抬了抬头说到：“先把热水喝了，太阳出来了，这化雪可比下雪冷。小二服在后厨挂着，这一下雪可就没绿叶菜了，今天你就把那一筐土豆削了再把桌椅擦一遍就可以了。”
杨无忧喝了水，便感觉好多了。到了后厨，套上了小二服，看了看筐里的土豆，比昨天少了一半，再看看大盆里许多浸了水的削皮土豆，没有说些什么。拿起刮刀便刮了起来。
这是一家小店，只有四张桌子，在自己来之前唯一的一个小二因为嫌弃工钱低跑了，掌柜的一个人做菜加上菜招呼客人却也做的游刃有余。无他，客人少罢了。
前些年煤矿富足的时候，小店虽然偏僻但生意也算的上红火。但这几年，煤量越来越少，矿工少了，来往的商人少了，这偏僻的小店的生意也就一落千丈。一天下来只能略有盈余，碰上不好的光景儿，还会亏本。但掌柜的却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辞了几个伙计，撤了几张略显拥挤的桌椅，就这样又开张了。
‘掌柜的是个好人，杨无忧知道，虽然掌柜的打着与自己父母有旧的由头而且还说店里缺人的话把自己招进店里当了小二。但自己父母不是掌柜的朋友杨无忧还是知道的，后面那条更是想拉自己一把找的让人笑掉牙的理由。哪有找一个手没有力又什么都不会干的小孩当伙计的呢？’
半个时辰后便把土豆削完了，走到大厅看了看昏昏欲睡的掌柜，便拿起抹布抹起了掌柜之前抹过的桌椅，虽然很干净但杨无忧依然擦得很仔细。
不多时便到了正午，几个矿工模样的人走进了店门。进店便说：“小无忧今天也很勤奋啊！老吴，别睡了，客人来了，快招呼客人。”
吴掌柜伸了伸懒腰，大喊道：“吵什么吵。你们几个还算是客吗?今天吃什么？”听到了菜名，就往后厨走去。
杨无忧立刻端上了几副碗筷，上了一壶茶。到前台端了一壶酒送到桌上。几分钟后端出来菜。
已经送走了五六桌客人，时间也已到了一点。掌柜看见客人都走了，便拿出一些饭菜与杨无忧吃了起来。杨无忧吃完之后说到：“掌柜的，家里今日有客人来，想在您这买些饭菜，要有肉，不知是否可以。”
“自家本就是开馆子的，哪有什么不行的，只是这饭钱就用你今天的工钱抵了，这可没的商量。”吴掌柜说到。便到后厨忙活了一阵，出来时拿着一个食盒和一件棉衣，挠了挠头说到：“你的棉衣都发黄了，都要臭了，正好上次帮女儿买棉衣的时候也帮你买了一件，那件便在这里换了，我替你洗了。不要谢我，我是你父母的朋友，这些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