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石榴飘香》：关于博尔豪斯的几句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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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标题是故意的。
南美大作家们的风格，经过国内文坛的长期灌输，已被固定为——魔幻现实主义，非此，不是代表。所以我也得学点皮毛起个迷惑乱乱的标题呀，以对得起自己也读过几本南美大作家们的书的事实:)
但真相是，《番石榴飘香》是我买来读过的第一本有关南美作家的书，如果不把它用在我写的有关南美作家的书的第一篇文章中，那可真不南美。
本篇要讲的是博尔豪斯，而不是马尔克斯，所以《番石榴飘香》真的只是一个幌子 : ( 。如果非要在迷宫式的、神秘式的、漩涡式的、故意形而上式的等等如此此类定义的南美文学作品风格中比较一下博尔豪斯和马尔克斯，我会说，马尔克斯更直爽些，博尔豪斯更迂回些——我读完《番石榴飘香》和《博尔豪斯谈话录》，两相比较有此感。再分别读完他们的小说，也有此感。
博尔豪斯的作品，单行本不说，集子中文版的出版应是浙江文艺出版社引领，但不全。当上海译文终于出了全集，第一刷的上市，我知道时就很难找到来买了，这令我惊讶——还有人抢书呀。二刷出来了，买了几本，其它的想留待看看还有人抢吗 ？
《小径分岔的花园》被最多的人提起，我认为在最初的小说集《恶棍列传》中，博尔豪斯已定下他的文字风格了——从东方到西方的恶棍，全被转化为南美的恶棍，摘两则他是怎么给恶棍们立传的吧：
“女海盗郑寡妇”——开篇：“提起‘女海盗’一词，难免引起不太舒服的回忆”；郑寡妇与嘉庆第二次讨伐船队的战斗：“战斗一直没有开始。太阳懒洋洋地升起，又懒洋洋地落到摇曳的海面的芦苇上。人们按兵不动。中午火伞高举，午睡没有尽头。”
“作恶多端的蒙克·伊斯曼”——结尾：“一九二零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凌晨，纽约一条繁华街道上发现了蒙克·伊斯曼的尸体。他身中五弹。一只幸免于难的、极普通的猫迷惑不解地在他身边逡巡。”
——全是后来我们所熟知的南美的腔调。至于《小径分岔的花园》里的故事里套故事，圈子里绕弯弯的笔法，已经为我们的作家们大力渲扬并努力学习了——但说实话，我个人并不太喜欢——再说实话，我个人觉得这种笔法比起卡尔维诺式的清新明快而又寓言式的讲故事方式逊色。
但南美大作家论起全世界的文学作品和作家时，却是最为开放健谈的。所以《私人藏书》《探讨别集》等集子是博尔豪斯作品中我最喜欢的——直言却不像毛姆那样“恶毒”，有妙趣却不像王尔德那样“轻佻”，有深度却又不像学究派如布鲁姆的《西方正典》那样把一道好菜分解成各种元素以令人生厌。《私人藏书》博尔豪斯为他所喜爱的书和作家记录的简短文字，有些是我们熟知的经典，有些已湮没无闻。下面是书中部分评论：
“序言”——一本书不过是万物中的一物，是存在于这个与之毫不相干的世上的所有书籍中平平常常的一册，直至找到了它的读者，找到那个能领悟其象征意义的人。于是便产生了那种被称为美的奇特的激情，这是心理学和修辞学都无法破译的那种美丽的神秘。“玫瑰是没有理由的”。“艺术是自己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