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7】掌心间的微光 5（上）(2)

伊萨克突然开口道，而我则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他一点点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说出来。
“但是……他一次都没有说过我……每次都是帮我善后……和赛斯神官一起……”
说着说着，伊萨克的脸色也跟着柔和起来，低垂着眼角继续回忆着深藏在心底中的过往。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哪天猎犬突然出现……害怕突然之间成为神器使的自己……害怕自己的火焰和伤痕……更害怕害怕我的人群……”
大致能想象得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一夜之间变成了所谓的神器使，更不用说是经历了那么多苦痛的伊萨克。
令人恐惧的记忆还没有淡去，未知的威胁不知何时会卷土重来，身上的异变和烧伤那么惹眼而疼痛……
“格雷穆神官每次都会揉揉我的头……叫我不要害怕……有他在身边没人能伤害我……猎犬也不会……他会保护我……”
伊萨克将帽子摘了下来，但手并没有离开自己帽檐，也许每次当格雷穆想用自己宽厚的掌心抚摸他的时候，他都会像现在这样摘下帽子，感受那份温暖与安稳。
“我知道的……格雷穆和教会的大家有事瞒着我……也似乎能察觉是跟自己有关……但是……但是……”
伊萨克低下头，咬紧着嘴唇，连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伊萨克……”
我不知道此时的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得知了格雷穆和教会一直以来隐瞒自己的真相，他到底是……？
“你……很伤心吗……很愤怒吗……想要复仇吗……？”
向格雷穆和教会……
教会的工具……人造神器使……非人的存在……剥夺众多生灵的灾厄……甚至曾经的“监护人”其实也是来取自己性命之人……没有人不会感到绝望吧……
伊萨克没有说话，在萧瑟的晚风中，他单薄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你……”
愧疚感从心底里涌了上来，我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伊萨克。
“我……我不知道，”伊萨克泪如泉涌，哽咽着声音继续道，“那天……格雷穆神官他对我伸出了手……他说他会保护我……我也想什么时候能帮上他的忙……也想去保护他……而不是只依靠他的保护……”
是的，那一天，格雷穆的掌心间仿佛流出点点微光，照进了自己本应死灰一片的世界。
“伊萨克，你现在想不想见格雷穆吗，想不想把这番话当面说给他听？”
“……”
伊萨克显得有些犹豫，并不是不想，似乎是在困扰，如果真的对格雷穆说这些话，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肯定不会给格雷穆神官添麻烦的，说不定你亲自去说，他会非常高兴呢，”我伸手给伊萨克擦了擦泪水，看着不敢相信的他继续说，“那天黄昏的时候，你肯定还有别的话想说吧。”
伊萨克愣了一下，不用说肯定是回想起了那天黄昏，晚餐后我们和格雷穆一起去散步，他一直在看前面的孩子跟自己的父亲撒娇。
“我们去找格雷穆吧，他现在和赛斯一起要前往教会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