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之子】第一章 岛上出来的少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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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好几天里，我说了无数遍“东京好可怕”。被别人咂了几次舌，冒了多少冷汗，又脸红了多少次呢。
这整个城市都是巨大、复杂、难解又冷酷的。我在车站迷路，上错电车，走到哪里都是涌动的人潮，问路也没人理，即使不和别人说话也被诱惑着，便利店以外的店都很可怕而不敢进去，还诧异于穿着校服的小学生一个人乘坐电车，每当此时不争气的自己都想要哭出来。为了寻找兼职来到新宿（我总算弄清新宿就是东京的中心），但马上就被突如其来的阵雨淋得透湿。想要冲淋浴的我鼓起勇气进了一家漫画咖啡店，但因为弄湿地板而被店员咂舌。尽管如此，我还是要以这个漫画咖啡店为生活据点，在有点不明气味的单间里尝试用电脑搜索兼职信息，但是‘不需要身份证’的招聘信息一个都没有。我在‘Yahoo！知惠袋’上提问的回答基本上都是“别小瞧工作啊”、“难道是离家出走吗wwww”、“这是违反劳动法的”之类的信息。这些骂声里也混杂着“风俗店的小哥不需要身份证哦”这样的信息，我拼命搜索，给几个风俗店递交了预约面试的申请。
但是实际上去面试的时候，看起来人品不太好的年轻男人冲我怒吼“没有身份证怎么可能录用啊，你在瞧不起我们店吗”，我忍着眼泪逃了出来。不，太可怕了我实际上还是流了点眼泪。
就这样，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五天。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在漫画咖啡店狭窄的单间里，我打开用来记账的笔记本看。在这里过夜一晚是二千日元，加上其他的交通费、伙食费，从岛里出来已经花掉两万多日元。一周前离开家时我觉得带五万日元已经是巨款了，现在我对那时无知的自己非常生气。
——好，决定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啪地合上笔记本。要背水一战了。我开始把单间里凌乱的行李打包进帆布背包。离开这个漫画咖啡店吧。必须要节约了。找到兼职之前不能住宾馆了。现在是夏天，在外面睡上两三天就该没问题。我趁决心还没消退快步走出咖啡店，我刚走出去店里的壁挂式电视就播报出“局部地区下暴雨的次数”的新闻。“据观测今年史上最多降雨量，比去年大幅上涨，预计7月暴雨更加多发。外出的时候，请大家不仅要注意山和海，市内街道也要十分注意——”
想找一个能遮风避雨容我对付一晚的地方。符合条件的有公园凉亭、高架桥洞等，但是都已经有人占据了。我把装着全副家当的帆布包背在雨衣下，已在街头徘徊两个多小时。舒适的百货商店、书店、CD超市等9点之后都纷纷停止营业。如果坐在车站和家居大卖场的墙角里马上就会被保安大声呵斥。所以我只能在马路上寻找安身之所，但是完全找不到这样的地方，同时离车站太远又很不安，所以结果只是在同一个地方团团转而已，因此我在华灯璀璨的歌舞伎大门前进进出出已经四次了。差不多已经累到双脚麻痹。裹在雨衣里的身体早已闷出汗水，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更要命的是腹中空空如也。
“可以打扰一下吗？”
突然肩膀被拍一下，回头发现是一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