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浪⑤

海伦娜嗓子哑了。
特蕾西一晚上也没睡，再加上折腾，几乎不想动弹。
据以上的情况，特蕾西陪着海伦娜一起休假了。
通讯员的任务暂时移交给副舰长。
“杰克……伤还好吗？”约瑟夫皱眉，最近的副舰长没了往日的那么有精神了，他有意无意地观察到杰克会捂着左边的腰，面露痛色。
“没有关系的。以我的身体素质你大可以放心。”杰克淡笑，却让约瑟夫更觉得这人是在勉强。
“不然呢，你还有谁信得过么？”杰克停下笑容，舒展身体，“我也想给自己好好放个假——迫于形式啊。”
“自从指挥官走了，你就一直担任着他的空职……我不是很懂军事，但我也明了，那肯定不是件容易差事。”
“……没有大事的情况下，还算简单。”
“不要骗我，拜托了。要是你也出事，我可就近似个光杆司令了。”约瑟夫闭眸，手上的工作还是没停下。
奈布突然惊醒，整个胸部反应过来后疯狂吸收着氧气，挣扎着要把身上的人推开。
“威……廉……快起来……我要死了……”奈何肌肉酸痛，他一时半会没办法拿这个有点分量的大男孩什么办法。
“这是纪年108的第十次播报，感谢每一位船员的悉心照料，我舰才得以生存至今。请相信，我们永远为自由而战。”
广播准时响起。威廉仿佛睡熊猛醒，一个弹跳站了起来。
“海伦娜的声音怎么变成汉子的了？”
奈布扶着床沿坐起来，缓了口气道：“那明显不是海伦娜啊……可能是昨天晚上受伤了吧。”
“啊……奈布！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差点把肺吐出来……”
通讯室，清晨的阳光打在仪器台上，暖意洋洋。
副舰长的背影在光圈中消融。
纤细的指节间缠着黑色的数据线，与白得有些惨淡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金瞳里浮现着明媚的海上风景，舒适的温度让他不由自主放了空。
思绪的旁敲侧击，激起了那段不愿提起的过去。
关于指挥官的负面新闻在“欧蒂利丝”上爆发。
“你听说了吗？咱们管护航军的那个，对对对，就是指挥官，会把工作出错的船员……扔，扔出船外……”
“我听说了听说了！当时那人直接从那么高摔下来，啪叽撞在隔壁船上了……”
“哦，是啊！当时那血花儿飞溅，堪比晚春落红……”
“你们在瞎叨叨什么呢？”杰克不知何时站在八卦的人群后面，带着来自寒冬腊月的冷气，“知道传播谣言要割舌头么？”
“没没没没，什么都没有！”人群搂着胳膊，一哄而散。
“他不就是仗着有舰长嘛……厉害个什么劲……”
恶心人的话难免被捕捉到。杰克放低视线。自己散发的冷气好像渗到自己的血液里去。
与自己分别的那个人又能与自己重新见面，这本是让他庆幸不已的。
舰长——那位约瑟夫先生，把自己从关到腐烂的牢里捞了出来。
约瑟夫看中自己可以操控雾气……因这一点他常常被其他普通人视为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