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泰】《砖瓦红墙》<十九>(2)

白薇把金泰亨裹得厚了两层才算完，她系完衣带心疼地说了句“小公子又瘦了”。金泰亨低头笑说，“我怎会不知道自己没有胖呢，你之前还担心我会不会早早发福。”
他伸手拍了拍白薇的肩，“你该高兴才是。外头风大，你就别去了。”
田柾国见他出来，拿着风衣迎了上去，硬生生地又给他加了一层，这风衣厚实，不至于在这样冷的大风天里冻着他。
金泰亨却想着，这样的天，他大哥该怎么骑马，究竟要受多大的苦才能到南地。
“泰亨，泰亨。”田柾国叫了他几声才见他晃了晃，像是回过神来了。“外头的马车正等着，我们快过去。”
金泰亨听了他这话顿时变了脸色，抿着嘴唇任他牵着自己往外走。田柾国手上带着戒子，玉质在这样的冷天里更是触骨生凉，硌的人生疼。
田柾国不是没发现金泰亨的异样，直到身后的人慢慢停下了脚步，他才扭着头看他。
黑眼圈好像又重了些，脸上好不容易养出的肉也少了。偏偏气氛这样沉重，他不信金泰亨停下来是为了和自己说上一句玩笑话。
“柾国，你就不要去了，”这话轻飘飘的倒像个刀子把人割的遍体鳞伤，“我大哥他，未必想见你。”
果然猜对了，田柾国有些自嘲地想。牙根有些泛酸，却不知如何疏解，只好咬住腮肉，直到嘴里充斥着血腥味。他笑着摸了摸金泰亨的头发，“嗯，好。”
田柾国站在王府门口看着府上的马车往东走了，直到出了街角，他还是收不回目光。
好像坐在马车上的那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再回来，怕也不是他的泰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