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意》第三回—识得故友三人助 国运早衰苦煞人

书接上回，吴柯本欲，挥拳就打。怎奈得眼前此人，原是熟识。此人姓赵名睿字元德。此时间形容憔悴，许久转醒。开眼见得三位故友，不觉哀从中来低声道：“先屏退旁人，你我四人再叙。”这时吴柯忙松开衣领，扶起而坐。翰文闻听此言对小二道：“这里没什么事了，再上酒肉，此人三日饭钱算到账上一起给你。”闻听此言原本看出，此人是这三位故人的小二，本就复杂的心情。转眼散尽，赔笑道：“不知这位军爷，是三位大人的朋友。是小的疏忽，万望恕罪。一会拿出柳林佳酿算是我的赔礼。”奉先闻言对小二道：“速上酒菜便是，是我等自家理亏，还望小二哥，多多担待，酒食之资一文也不差你，这里一钱碎银当作打赏，此事想必小二哥，不会胡言。”小二几番推托不过，只好收了银两，未到片刻酒菜以备，四人入座。
此时间，乌云满布，阴雷不断。给酒宴，白白的多出了三分压抑。奉先，心中烦闷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持壶与四人满杯，开言道：“这第一杯，敬三弟公务劳苦，外差三月，平安转回。”四人虽各有心事，但也干了这一杯。奉先持壶欲满第二杯之时，天作炸雷，四下风起，刹那间雨落如线。赵睿，面露难色，饮罢手中之酒，开言道：“我今如此光景，让三位见笑了。”翰文接其言道：“你我几人自小认识，这不打紧，只是为何落到如此田地。年初不是随军征伐南诏，这才几月怎的会在此处相遇。”听到此节赵睿，又自满一杯，一口饮罢道：“非我贪生，只是那征西将军李钊，虽贵为皇胄然惧敌不进，兵马借道行至贵阳，久不敢进圣上早有诏书传下，命其速战，此贼不敢违旨，亦不敢与敌交锋。竟做出了杀良冒功的窝囊事。”听到此处奉先，淡然道：“任人不贤，君之罪，自古皆是。
那前几月传来的大捷，莫不是屠杀的平民。”赵睿形色激动，置杯停箸，嗟而叹道：“哎！本以为大丈夫为国效命，遂拜别高堂，原欲杀敌报国，怎料杀得尽皆是无辜百姓，朝廷派去的督军也是无用，只知论功行赏却不管百姓死活，今日杀良冒功，明日敌贼兵临城下怕这大唐三百余年基业，一旦而休。故逃离那里，回转而来，怎奈就是身张千口也不能为这逃兵之行，辩驳分毫，无颜再见父母。只得在此地暂时栖身。”吴柯这火爆脾气，那里听的了腌臜之事，当下便要拉着赵睿前去报官。此时只是喝酒并未开言的翰文，缓声说道：“三弟，征西将军正三品武职，爵至嗣王。你我二人从正九品之位，你要去告他，你去那里告，县衙县令不过区区七品，就便是大理寺卿正六品之位，他也拿此事并无半点办法。”吴柯听后道：“我等官小职微，告他不得，那天下间的公道都管不了，这等害民贼，县令管不了，我就去告到门下省去，这等腌臜之人要他何用。
”
听到此处奉先似有思虑，神色稍显感伤。知道的都晓得，这张奉先有一生死之交，姓岳名雄伟字子胜，白面无须，身长七尺，惯使长枪，自小便有报国之志，年岁十六便投军报国。一去两载虽多有书信来往，但也是多年未曾相见，年前寄得书来，已至伍长，军旅生活倒也习惯，只叫奉先放心。但听到赵睿如此言语，奉先如何放心的下，但却无有半点办法。接吴柯言道：“三弟莫急，如今先要想的是赵睿的去处，那李钊虽然可恨，但如今却奈何他不得。”四人商量一阵，吴柯才从蜀中回转，知剑门节度使王瑞，治军有方，不避犯配，三人便凑了十两盘费，送与赵睿，让他早行。这般结了饭钱，四人相携并行，送至宁虚山下已到酉时初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