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本同根，死在生之中(2)

屋内老者听门外动静，慢慢起身已知是熟客来访。呵呵乐道:“昊钰丫头，多年不见了，过的怎么样啊?”林渊见来者竟然是给他令牌的老人，开心的飞扑过去，“老爷爷，你好啊。”
“老爷子没有你捣乱，我们一家子过的很好。”昊钰不满哼道。
“那年我可真的没有偷走林渊，而且最后林渊还不是回来了吗？值得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记恨老夫吗？”老者长叹道。
“老爷子，林渊放你这待一会儿。”昊钰心中还是不爽，说完便转身离开。
林渊挠了挠头，很是不解:“老爷爷，为什么我娘对你好像很不满的样子?”
“来来来，林渊你坐这。老爷爷跟你好好讲讲......”老爷子似很有兴趣讲到过去的故事。
林渊一坐上，感觉一股清凉之意涌上。自然是那座椅之妙，座椅全是由驱寒避热的毕月乌打造。而空中的微香则是龙延香。虽是普通古舍的外貌，却都是顶级的配置。正所谓朴素无华，内敛其中。
老爷子讲起来神情并茂，手臂有时止不住挥动。
林渊也才了解到往日之事，当年妖族入侵，自家老爹率领十万大军驻守边疆，而五十万妖族大军浩浩荡荡，势不可挡。身在长安的娘亲怀孕十月有余，临产后十分担心自家老爹。并将自己托付给了秦家，结果秦家儿童连同自己被陌生黑衣人掳走。几月之后，老者黄真在剑阁中发现了自己。林渊想若是换了自己，必然信了老者的话。而娘亲对老爷爷不满之处，林渊感觉倒是跟老爷爷提到的影月有关。
影月跟老爹师出同门，而从老爷爷的话语之中听到，当年老爷爷极力在老爹前夸影月怎么怎么的好。而之前娘亲跟老爹闹矛盾也是因为影月。可见当年影月跟娘亲是竞争对手。林渊也明白了为何娘亲不给老爷爷好脸色看。
老者，看着林渊浮浮沉沉的小脑袋，想必是听他讲故事的时间太长了。老者自然是明白昊钰将林渊安置在七剑阁深意，若是他们对林渊出手，那便是要试试我这把老骨头是否还硬朗。老子看着林渊，不禁一叹。
林渊被惊醒了，好奇问道:“黄爷爷，你为什么叹气啊?”
“人老了，就会想很多事。想了很多之后才发现想了也没用。然后就会叹气了。”黄真很是耐心。
“很多事是指什么事啊？”林渊觉得这个世界有很多不明白的，他希望有人能告诉他，而老者就是这个人。
“我在想我走之后七剑阁怎么办？还有那些故人?”老者眼神空洞而深邃。
“走?”林渊看着老者满头白发，想起了萌萌去世的奶奶。
“是永远离开的意思吗？”林渊不安的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但神情无喜无悲。林渊却大哭起来，“为什么你们都要走？为什么都要离开我？”萌萌拒绝他时没有哭，因为他知道萌萌就在那里可以见到。而死亡是最可怕的东西，它剥夺了所有的意识，剩下的只是空荡荡的躯壳和泪水，和路旁木石一般。
老者笑了笑，问道“如果没有死，生的意义何在呢？”林渊哑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没有死，那么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死亡固然可怕，但也让世人明白了遗憾，离愁等诸多滋味，情感的丰富才让生活多姿多彩。如果不懂得珍惜，永生也只是一场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