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7】掌心间的微光 3（下）(4)

非常在理，无法反驳，格雷穆僵硬地点点头，在床板上正襟坐下。
“放松放松，你现在这个样子太吓人啦，怪不得指挥使会害怕你呢，你不是还练习过如何让自己看上去更有亲和力嘛，快回想起来。”
按照赛斯的话试着回想，调整自己的面部肌肉，一瞬之间，过去将自己的练习结果展示给伊萨克看的记忆涌上心头，不自觉间，格雷穆的脸上露出落寞孤寂的神情。
忽然，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温暖的力道逐渐传递到自己心里。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指挥使，而且你不是也问过东方古街那个会观星占卜的小姑娘嘛，重要的是在伊萨克身边的人，”赛斯苦笑着接着说，“而我们显然不是，对那孩子来说，身为教会的一员，从根本上来说就已经是坏人的帮凶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格雷穆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双手之间，他思绪回到刚和伊萨克相遇的那一天，那名从猎犬变回人类的无助少年，颤抖着将手放进自己掌心间。
虽说是自己先向少年伸出的手，但一瞬间格雷穆感受到了某种不一样的感觉——原来自己也可以不必去一直破坏什么，原来自己也可以像这样什么人依靠。
就像一束微光悄然照射进古板严肃的暗淡房间，格雷穆也同时察觉到自己的曾坚信的事物也在一点点龟裂。
夹在毕生笃定的信念命令与长久以来想要守护的存在中间……
到底要坚持些什么才是正确的呢……
“呐，格雷穆，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嘛，喜欢现在这种平稳得就像在做梦的生活嘛？”赛斯问道。
平稳，确实很平稳，虽然黑门仍然存在，和自己先前征战于血雨战场、满目疮痍与恸哭的生活比起来，真的是如天堂般的生活。
“啊，对了，当时快回来之前，你要说什么来着，你其实是想干什么来着？”赛斯就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道。
快回来之前……
我要说什么来着……
啊……对了……
我其实是要说——
“我其实是要说，那张灭绝令不是现在要执行才找出来的，而是我正在准备一份有关撤销处决伊萨克的申诉书，然后带着灭绝令回去见教皇，能不能帮帮我，赛斯？”
前一秒，眼中彷徨不已的战士，此刻已然恢复斗志。
“真是的，你当时为什么不早说，那样什么事都没有了，如果现在再回去解释，肯定会被小狗君咬回来，”赛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么事不宜迟，咱们就抓紧时间开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