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7】掌心间的微光 3（下）(2)

“那啥……我们先出去吧，去外面谈，让伊萨克先冷静冷静，现在他很害怕。”
于是赛斯与格雷穆听从了指挥使的意见，跟着她走到中央庭大楼下面的一个角落，伊萨克透过窗户也看不到他们的地方。
“为什么伊萨克在你这里，你却没有马上通知我？”
低沉的话语声还未落尽，“咣”的一声崩裂般的巨响紧随而至，那是沉重的千棘枪扎到地上发出的声音。
虽然格雷穆自己没有意识到，虽然他从本心上讲真的没想表现出这种感觉，但他现在确实以一种极具压迫感和危险感的态度对指挥使说话。
“冷静冷静，格雷穆，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冷静一点，”赛斯走到格雷穆前面拍拍他的肩膀，接着又转身面对有点被吓到的指挥使，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没事，格雷穆并不是真的在生你的气，他现在只是太着急了。”
在赛斯提醒下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过激，格雷穆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接着非常歉疚地对指挥使低头致歉道：“非常抱歉……指挥使……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不……没什么……我很能理解格雷穆神官的心情……不过当时没能及时通知教会这边……是因为伊萨克他不让啊……”
指挥使解释道，当然是保持着缩在赛斯身后的状态，怯怯地从他身后探出一点脑袋偷瞄着格雷穆。
看着指挥使这幅样子，格雷穆心里更加愧疚，只能低声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我非常抱歉……”
赛斯稍稍侧过身，伸手又揉了揉指挥使的脑袋，接着以严肃的语气说：“那么……小狗君害怕的原因果然是……”
“嗯……害怕自己被格雷穆抓回去然后……”
然后立即被杀掉……
虽然指挥使没说出来，但格雷穆已经真切地听到了。
四下寂静无声，清晰的沉默笼罩在三人身上。
“我……我呢……认为格雷穆绝对不会真的杀掉伊萨克的……虽然我也清楚你的职责是什么……但……但是你也还是伊萨克的监护人，对吧！”
就像是为了缓和尴尬似的，指挥使从赛斯背后钻出来，走到格雷穆面前仰着头道。
面对指挥使那双明亮的眼睛，格雷穆知道她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应，可他知道自己给不出那样的答案，只能心怀更深的愧疚缓缓地移开视线，以僵硬冷峻的语调公式化地说：“不……身为异端审判庭的处刑人……不论面对何种境地……都会以完成任务为最优先目标……”
四下再次回归寂静，甚至比先前更为冰冷刺骨，犹如全身都被冻结在永不融化的寒冰中。
“指挥使……还记得那个黄昏曾经谈过的有关我教名含义的事吗……”格雷穆望向远处，眼神空洞无物，茫然若失，“我是服从的尸首……是从早已将自己姓名刻于圣星墓碑之上的死者……”
中央庭，指挥使宿舍。
无论如何，我还是不愿相信格雷穆会真的下手杀掉伊萨克，他那份因伊萨克突然失踪而焦急的心情是那么真切，可是我也同样不能否认，作为教会坚毅战士的他，彻底执行任务的那份决绝也是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