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ven's Door

“诶诶，那边挺热闹的，怎么回事呀？”一个男子向一旁的一个小女孩搭话：“我都挤不进去，你知道吗，跟哥哥说说。”
“……”小女孩看着拥挤的人群，若有所思。
“你爸妈呢？”男子不依不饶地追问。
“在里面呢，半天不出来。”小女孩终于肯开口了。
“我记不清了，好像是一个老爷爷，晕过去了。”
“哎哟，这可不得了，大热天的。”
“那老爷爷是坏人！”
“嗯？怎么是坏人啦？”男子笑了，觉得小孩子在乱说话。
“老爷爷住我们家隔壁，他每天都要过来跟爸爸妈妈吵架，昨天说夜里吵到他，今天说我们做饭熏到他。”小女孩急了，撅起小嘴，气鼓鼓的。
“那也不能说老爷爷是坏人嘛，邻里之间要互相体谅，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嘛。”
“你是说，老爷爷不是坏人咯？”
“就算老爷爷真的爱吵架，但他年纪大了嘛，要照顾老人。”男子回避了好人坏人的话题。
“可是他打我！”委屈突然爬满了小女孩的脸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把我骗到院子里，还拿棍子戳我，打我！”
男子这才发现小女孩衣衫不整，脑海里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这……”男子显得有些尴尬：“那老爷爷确实不应该，但是毕竟老爷爷晕过去了嘛，这警察叔叔来了都不能把他怎样。”男子越说越小声，感觉不该跟小孩子说这么深刻的话题。
“警察叔叔也抓不了他吗？”小孩子耳朵还是灵，听了男子的话小女孩开始刨根问底。
“因为老爷爷生病了呀，如果警察叔叔抓了老爷爷，出了什么事情，警察叔叔也会被人骂的喔。”男子斟酌着用词，说得含含糊糊。
“哎呀，老师肯定说过我们要尊重老人是不是，那我们原谅老爷爷好不好？”
“唔……我应该原谅老爷爷比较好吗？可是他打得我好痛哦。”小女孩抓着裙角，垂散的头发遮住了脸，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孩子啊呜呜呜，你死得好惨啊！！！你这老恶魔，你还我孩子！”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大姐你冷静一点！现在老人意识还不清不楚，我们有事以后再说！”两个警察死抓着女人，面露愁容：“要相信，法律肯定会给您和孩子一个公道的！”
“呜啊啊啊啊！老天爷啊呜呜呜！你们讲不讲道理啊呜呜呜。”女子瘫倒在地，气愤得捶胸顿足。
“……”
“这是我妈妈。”小女孩指了指那个女人。
“那，你都知道了？”男子叹了口气，又问了一次：“如果老爷爷知道错了，你能够原谅他吗？”
“我不知道。”小女孩还是摇摇头。
“也是，大人都不知道……”男子在笔记本上记了些什么。
“啊，是那个老爷爷！”小女孩指着一边，另一个跟这名男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领着老人消失在一道光中。
“是呢，老爷爷走了，我们也该走了喔。”男子牵起小女孩的手，带她也走进了光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