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不叫烧饼》（中）(6)

他给孟鹤堂发了条短信：睡了么？很快，电话回了回来。
孟鹤堂也没有睡，因为刚和周九良又闹了一出。他们第二天要去长春小园子，孟鹤堂想着要一起走，自己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就让周九良住过来，为着方便。
本来好好的，结果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词的时候，周九良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掀了孟鹤堂刚帮他收拾好的行李。孟鹤堂实在压不住心里的火，又不想出发前为此有什么争执，第一次摔门走了出去。
在楼下转悠了两圈，想想自己也是孩子气，多大点儿事，明儿还有演出，而且哪有人从自己家里跑出来的，就返了回去。上楼的时候接到烧饼的短信，料想这么晚了肯定有事，就打了回去：“怎么了烧饼？”
“孟鹤堂，我好像生病了，这儿又停电了，黑，我能和你说会儿话么” 烧饼冒着汗又觉得冷。
“等我！”孟鹤堂二话没说，赶忙先跑回家。周九良呆坐在行李箱旁，早把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见孟鹤堂推门回来，赶忙站了起来。
孟鹤堂没顾得上看周九良，从柜子里找出了温度计，那是原先周九良生病的时候备的。又拿了两瓶水和一个手电搁在包里，留了一句话：我去趟烧饼那儿，他好像生病了。晚点儿回来，你先休息吧。”又推门出去了。
周九良就这么看着，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在门关上前的那一刹那。他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全是果汁和牛奶，关了冰箱门，走到楼下的小卖部，要了一打啤酒，借了个起子，坐在花园里。今夜，他也要尝尝那滋味。
孟鹤堂赶到烧饼家，敲了敲门，许久烧饼开了门，脸色苍白。孟鹤堂把门打开，搀着烧饼走了进去，摸了摸烧饼的额头，滚烫，一边赶紧拿出温度计给试表，一边去冰箱那里查看。
打开冰箱门，都是啤酒。孟鹤堂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水，开了瓶盖递给烧饼“又喝酒，嗓子不要了？先喝点儿水吧。”
漆黑一片的屋里，手电的一束光打在墙上，光晕下，是两个顶到天花板的影子。烧饼觉得好像回到了马场，在夜里，也是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个月亮。
孟鹤堂量了体温，看了眼表，39度，必须得去医院了。先出去叫了个车，等司机到了，又返回来接烧饼。搀着烧饼往外走，烧饼昏昏沉沉，依旧使着劲儿，不愿意把份量都压在孟鹤堂身上，饶是这样，孟鹤堂还是咬了咬牙，比九良沉。
车开到了友谊医院，挂了急诊的号，先去了发烧部的小平房。自非典以后，凡是过了38度的病人都要来此，抽血化验，孟鹤堂跑前跑后，歇息的时候，就坐在一旁，陪着等候。烧饼没有什么力气，靠在椅子上，觉得安心。
医生确诊没有别的问题，就开了输液的单子。出了平房，透了透气，烧饼觉得稍好一些，看着孟鹤堂被汗打湿的额头，伸手去擦。
孟鹤堂顾不得那么多，带着烧饼又奔回到马路对过的主院，再去交钱排队等待床位，等烧饼终于输上了液，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终于松了口气。
“小孟，你先回去睡吧，有护士盯着，今儿不是还要去长春吗？”已经过了午夜，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