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清理人V.2|染血的灰色蜂巢(2)

枭旗快步走过楼道，昏暗的灯光伴随风啸摇晃着，走道的两边，有规则的灰色房门向前蔓延着，201是刚搬来的火辣外籍女房客、202居住者慈祥的老夫妇、203里那个常常偷窃女性内衣的肮脏胖子，以及那无数门板后的世界，如同潮水般向他袭来，让他感到窒息。
建设路离自己住的地方不远，枭旗走过几个路口，很快便到了，这里是四川区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步行街道，琳琅满目的矗立着无数的大排档，他最喜欢吃的便是这里的红油水饺，白色的面皮裹着鲜肉，再淋上拌着蒜泥的美味辣汁，在这风雨交加的天气里，也着实让人簇生暖意。
挤过人群，便到了案发地，这是一栋建设于百年前的老旧建筑，低矮潮湿，楼梯口拉上了警戒线，几个警察模样的家伙，正在那里来回踱步。不出意外的，大批记者将案发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干嘛？”枭旗刚想进入警戒区，却被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员拦了下来。
他急忙掏出证件，照片是自己年轻时拍的，看起来并没有如今这么懒散。
“林警....林哥，你别搞我啊，上面下了死命令，不能让你进入案发现场，再说你早就不是警察了，还用警察证件我可以抓你啊！”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向枭旗，见到对方依旧挂着标志性的扑克脸。“哎！你快走吧，以前你也挺照顾我们的。”警员有些为难，小声的对枭旗说。
“让他进来吧！”
洪亮的声音从小楼的楼道中传来，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巨汉走了下来。
“可是，魏哥.....”
“没事，这里我说了算。”没等警员说完，姓魏的大汉就将枭旗拉了进来。
“你这家伙，怎么还在用警官证啊，我真是服你了。”大汉在前面走着，房屋的楼梯是木质结构，被他踩的嘎吱作响。
“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做我这行，没这个能怎么办，现在人和猴一样精，这个警官证最近也不太好用了。”枭旗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香烟，用打火机点燃，在火光下的照射下，他眉宇间充满了英气。
“我就说吧，你这人啊，虽然现在看起来胡子拉碴，收拾收拾，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迷死人的大帅哥，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警队？你现在做那个侦探事务所，我看充其量就是个情感调解员，也太埋没你了。”大汉转过头来，望着枭旗。
“我倒是想回，当年那件事，上面像赶瘟神一样把我赶走，会有人愿意让我回来？”
“我啊！我愿意你回来！”大汉说完，自己笑出了声。
“你消停一下，查案要紧。”枭旗头也不抬回应着，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要吗？”他他起头，拿出一支烟。
“戒了好久，老婆怀孕几个月了。”大汉转过头继续先前走。
“为什么不给我说啊，我改天去看看嫂子。”枭旗回应道。
“你觉得呢？”大汉的声音软了下来。
枭旗的脸色有些难看，没有回应。就这样，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嘎吱、嘎吱、嘎吱，咔嚓”
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说不上名称的书籍，空气中布满了灰尘，角落处有一张铁质单人床，上面侧躺着一具已经出现巨人观的尸体，恶臭像是滴入清水中的汽油一般，一阵阵的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