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赛博】九龙寨监察文档—壹(2)

“下一位，那个牵孩子的，过来。”
“外遇？这可不成，败坏风气。送底楼，安排进捕尸队，下一位。”
“偷水？七栋竟还有这等险恶人家！抓到捕尸队里改造，下一位。”
“随处大小便？这等人直接拖去捕尸队，下一位。”
《锁五龙》播过第三折，还在候着的，就剩那名老先生，加上自称是打六栋过来的姑娘家。
“这姑娘叫甚？薛幸？道上没听过这号人。”罗六爷蹙眉，呼出过肺烟，咂摸下嘴，“先喊那老先生进来。”
老先生穿一身破旧的长衫，他是七栋不多的读书人，住贰零伍房，单身。
罗六爷向来对没成家还占着一间房的人欠好感，也就没那么些客套，“老先生，想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就是。”
老先生神情灰败，言语却是清楚的，一字一顿地说：“好教六爷知晓，我楼上新搬来的那家，住着一群年轻人，您也是见过的。”
“嗯。”罗六爷颔首。新鲜血液的注入，于七栋讲是件好事——毕竟，那可是足十数位的青壮劳力。
“七栋楼层隔音效果不好，我那天清早在读论语时，偶然间听到他们似乎在争吵。”
“这群人吵起来时很是嘈杂，似乎分成三派，争论的主题则是......”说及此，这老先生倒又踌躇起来。
“说，这群人吵的是什么？”
“是怎么瞒过六爷您，在这七栋，做什么大事。”
“哦？”罗六爷终于被勾起兴致，撂下烟杆，追问，“什么事？”
“没听真切，但不会是好事，因为这群中的一派提到......”老先生抬眼打量着六爷的神情，忽地拢起袖口，一气讲道，“提到——杀六爷，占七栋，也做草头王！”
罗六爷没做声。
他被气得眼角都在颤。
片晌，待心绪复平，才定定出声。
“你......你且下去。适才同我讲的这事，你谁也别告诉。若是有人问你，今儿来找我做什么，你就说是求我加水的份额，可省得？。”
“省得，那六爷，我这就告辞。”
“回去罢。”罗六爷一抬手，转过身去。待老先生脚步声渐远，猛地将烟杆恨恨惯在墙上——
“杀我，做草头王？做你的梦！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一群毛都没齐的小年轻敢打我位置的主意？等着，我罗六爷要教你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这帮子小赤佬，妨碍咱的渣渣！”
兴许是气得紧，罗六爷话音都带着些抖，最后一句更让人不明所以。
“王五、冯三，给我查！你们要看得仔细，探得明白，把这群人的情况，一条一条地都写在纸上带给我！”
“诺！”王五冯三听罢一抱拳，撩起袍角就大步流星地奔外走。可没等踏出门槛，又被罗六爷给叫住。
王五、冯三这些人都肯为他去死，这罗六爷是知道的。可去摸底这事，派手下的心腹去，极易被对家察觉，到时逼得那帮人狗急跳墙弄成鱼死网破，七栋这些家底可禁不住折腾。
罗六爷需要一种人。这人不该在任一派系，而是谁都没见过的生面孔，教那群小赤佬不知这人在替哪边做事。这人还得够胆识，讲义气，就算被拿住，也没那么快就出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