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耀】将军(2)

“算了。”那人摇摇头。“你渴了。但是你现在并不能喝水。”
说罢，那男人便走开了。没过多久，他又端着一碗水回来了。
“但这样还是可以的。”
男人用勺子抹了些水在风耀的唇上。
至于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风耀并没有去数，也没这个心思。每一天，他只是看着他的救命恩人一遍又一遍为他换药，等他风耀能喝水之后又开始不厌其烦地给他煮药喂药。终于到了有一天，风耀稍微能动了些时，他这才想起来他风耀还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你回来了。”
“嗯。”
“照顾我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风耀索性直接问了，不带任何拐弯抹角。
“夜凌云。记住了，只说一遍。”
“夜凌云啊。”
风耀低下头思索了片刻，便看向窗外。
那是一片竹子。
但在风耀眼里，那里什么都没有――
因为他的脑中一直重复着那日差点要了他命的沙场。
“夜凌云。”
“你说。”
“从你救我那天开始到现在，过了多少时间了。”
“一个月。”夜凌云一边煮着药，一边回答着风耀。
“这么快啊。”
风耀叹了口气，顺带转移了话题。他实在不想再回忆起那天战场上的惨状了。同时，他更不想接受士兵牺牲在了沙场上，而他们的将军却在苟且偷生的事实。
“夜凌云，你的眼睛很漂亮。我记得前朝的将军也有一双你这样的眼睛。”
“你今天的话太多了，风耀将军。”夜凌云端着刚煮好的药，向风耀走来。
“抱歉……今天我的话的确太多了。”风耀笑了笑。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你这表情可比哭还难看。”
夜凌云在风耀床边坐下，舀起一勺药，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接着才送到风耀嘴边。
“张嘴。”
风耀并没有听见夜凌云的话，更没有注意夜凌云的动作。他只是死死盯着夜凌云，眼神空洞，看样子走了神。现在的他虽然活着，但看上去却与死物并无不同，整个人一点生气也没有。也许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大概也就只有那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罢了。
“夜凌云，我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我对不起那些牺牲的战士们。”
“可你这条命是我救的，因此这条命自然归我。现在我要你喝药，懂吗？”
风耀低着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唉……”夜凌云叹了一口气“在你能够还清我救你的恩情之前，一切都得听我的。”
“……”
风耀握紧了床单，随后又无奈放开了。他看看夜凌云，又看看嘴边的药，尽管有一万个不情愿，还是把药喝了下去。
就如夜凌云说的那样，风耀这条命是他救的，因此在风耀还清恩情以前，这条命都属于他夜凌云。时间过得很快，到风耀可以下床走走时，又过了两个月。
两个月，足够让这两人之间的交流变得多起来。
“你慢点。瞧你这蠢样，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是当朝大将军。”夜凌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