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故人长绝（下）『终』(3)

一次次掩藏情绪，到后来缄口不言成都了习惯。
没有交流的恋人不会长远，他俩何尝不知，骄傲这个要命的东西，把他俩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张云雷，”杨九郎连名带姓的说，“我没偷人……这是真的。”那个传来传去的女人，是个中庸，平平凡凡，眉眼远不如张云雷惊艳。
“我说合作伙伴你肯定不相信，她……”
“那你就闭嘴”
被噎了的杨九郎也不气。
“她在咱们厂里打工，天天跟我这献殷勤，厂里什么话都有，我不愿意让你知道。后来她说喜欢我……”
带着一股子呛味的风信子的味道铺上面门，张云雷生气了。不在意了又怎么会生气。
“我说我有媳妇了，都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事情别做这么绝……”
“你当我傻?那你还天天往那跑?我瞎?我聋?”
杨九郎没说话，确实，他还是没有战胜人的劣根性，可他发誓没做任何出格的事，用他的想法来解释，就是去聊聊天，在和张云雷吵架的日子里安慰一下自己。
一千块钱一个月的事他不想提，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愿意让张云雷拿着这么多钱。是怕他走吧……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心里最深的谎言，杨九郎还是变了。
杨九郎脑子里突然闪过十几年前他的第一个大客户，那年KTV出门的时候，那句没看清的话，十倍清楚在他脑子里播放，“我们早晚是一类人。”
表情突然僵在脸上，他听见张云雷说：”放过我吧。”
眼底清明，毫无醉意。
说不爱吗?
他们曾经拥有过最炽热的誓言。
我认真的，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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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感觉很不好，张云雷头疼的要炸。
杨九郎自个儿去房产中介了，张云雷有点庆幸，他不愿意看到那个人因为钱变得狼狈的样子。他想着昨天晚上说过的话，有点淡淡的释然。本来以为会让他寻死觅活的事情就那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被说出来了，好像这几年他一直是个跳梁小丑。
毫无意义的置气让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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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买了房子，办了落户。杨九郎还呆在老家，张云雷带着孩子来北京定居了。每月要还很高的房贷，入不敷出的他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九郎身体越来越不好，早年生活不健康，身体每况愈下还不在意，从家退股来北京的时候一路上开车手都是抖的。
一家人好歹整整齐齐。毕竟这些年，聚散离合，就剩他们仨相依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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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成了养家的人，他开始本来想去给医院当护工，可是莫名被老板弄成家政中介的人，学了点门道之后就自己开店了。
他算是明白杨九郎的不容易了。八点门市关门之后还要去街上撒传单，腿着去一个一个小区，公园的转悠，来家政找工作的文化高的不多，他一个坤泽坐着，总是招惹些个心思不正经的人。可这些事都自己挨过去了，他觉得大老爷们没必要矫情。
杨九郎过去能干成的事，他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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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碰壁，到处吃亏，大城市里奔波谈何容易，除了对付不讲理的客户，还得和天天来检查的城管纠缠，送走一个穿着高定西装，光明正大调戏他的人，张云雷想不到来北京的初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