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故人长绝（下）『终』(2)

杨九郎回过神来，看到了张云雷眼底的泪。意料之外，又好像意料之中。一阵心疼，他原以为这颗心再也不会为他跳了。茶靡花的味道一点点扩散，带着些许安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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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重游，尘封的一切被揭开时，面目荒唐。
他们去了好多年前舍不得去的那家烧烤店，这一片他们那几年转的还是比较熟的。老板还是那个样子，不过身边多了个转来转去的小娃娃。张云雷笑着时光匆匆。
“老板，”杨九郎喊道，“五十个羊肉串，二十个板筋，十瓶啤酒，一盘毛豆，一盘花生！”
他熟络点单，张云雷要不是这几天一直跟着他，他都要以为杨九郎背着他来开荤了。
“常客啊，杨老板。”张云雷打趣的说。他一听要了十瓶啤酒，就知道今天有些话得说出来了，杨九郎摆明是奔着不醉不休来的，行！他舍命陪君子。
“我之前下班路过，听见一个男的就这么喊的，当时我就觉得真帅，我有一天也得坐在这，这么喊着。”杨九郎这辈子不知道去过多少个烧烤摊了，可说着还嘿嘿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
张云雷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四十好几了吧，当年引以为傲的身材一点点走样发福，啤酒肚挺着，加上小眼睛给他添了几分滑稽。头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了这么多，他突然发现，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看过那个人了，他用目光一点点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想把他刻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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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泡咕噜噜往上冒，俩人都有些醉意了。
杨九郎一出门，到了陌生的环境就会莫名增加好多占有欲和倾诉的欲望。这是之前他们家旅游的时候发现的。坤泽好看的桃花眼眯着，风信子的味道控制不住一丝丝往外溢，引得好多乾元为他侧目。“妈的，”杨九郎底骂一句，“一把年纪了还他妈这么能勾搭。”茶靡花的气味带着怒气把他狠狠的包起来。
“杨九郎你大爷！老子怎么了！爷好看关你屁事！”张云雷俩手比划着冲着杨九郎喊。“这么多年，你他妈和个死人有什么区别，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把你的味道拿开！我不要闻！滚蛋！”说着还捂起了鼻子。杨九郎觉得好笑，味道怎么拿开。
三瓶啤酒下肚，他俩打开了话匣子，“杨九郎啊杨九郎，你他妈真不是人，我谁啊，你媳妇儿，你背着我偷人?你是不是还背着我嫖_去啊，我愿意跟着你?我他娘要不是为了孩子，早就找一个富二代过我潇洒日子去了。你他妈就一混蛋。孩子这么大你正正经经养过几天，老人生病你照顾过几次！妈的一个月一千块钱给我，打发叫花子啊。你既然这样当初干嘛和我结婚！”张云雷不管别人眼光破口大骂，大有干一架的气势。他不怕累，他怕杨九郎根本就没有为他考虑的意识。末了加一句，“我洁癖，你猜是什么方面?”
杨九郎听完灌下去半瓶酒，看着对面这几年除了家长里短，吃喝拉撒，终于愿意打开心上一道门缝的坤泽，莫名心情舒畅，即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刚搭厂子那几年，难啊，张云雷不明白生意上的事，他一个乾元哪能半夜窝被子里和媳妇儿叨叨自己的难处。好多个晚上他都在外面吐完了才敢回家，怕一个忍不住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