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故人长绝(下)『终』
(好多身份还是自己看吧)
九十年代乡村
九十年代北京
包办婚姻
和现在
私设如山不喜勿喷
避雷: 辫儿性格前期偏弱一点,九郎渣一点
ABO预警
撞梗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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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河山绝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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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随爸爸在北京落了户,可张云雷不是,在他四十五岁那年,他和孩子的户口一起迁来了北京。
起初他们就想去北京办个手续就完了,可是政策一年一变,他们不知道得有房子才能落户。能怎么着,买吧。
15年的郊区六环边上,偏远到踏进小区是北京旅游局的消息,出了小区是河北欢迎您。六十平的二手房大概二百多万吧。俩人突然就愁了。且不说这几年厂子运营能力下降,他们经营的消声器属于低端产品,时代浪潮往前赶,你不往前奔就得被吞没。之前收益最好的时候也就一年十多万,本来这日子在县城买套二十多万的塔楼新房,两三年还完房贷,看着没买几年的北京现代,也挺好。
可世上哪有这么多顺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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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上学六年级了,住宿,很省心,早些年不爱吃饭,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住宿之后回家逮什么吃什么,学校伙食不好,张云雷也就放假变着花的给他做好吃的。说到他最近在村里木器家具工厂里找了个工作 ,薪水不多,也算是有了收入。
这几年两家老人都没了,天灾人祸,说不清楚。那段日子他俩晚上天天开着灯,不敢睡啊,不敢见因为他俩难过的爸妈。
现在没有孩子这个牵挂,他俩放心的就开车往北京去了。一路上顾不得吃饭休息,静安服务区匆匆上了个厕所就继续赶路了。这几年他俩两口子不像两口子,家人不像家人,仇人不算仇人的。此刻车上只剩下俩人更是说不上的尴尬。
“饿吗?”杨九郎开口问他。
“还行,没事”,张云雷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逞强得说。杨九郎摸出了一个面包递给他,这么些年了,彼此还是熟悉的。
“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啊……”张云雷拿着面包问他。
“没事,贷款吧,不管怎么着,得让孩子来这念书了,我没看过的地方,她得替我去走走看看。”他故作轻松的说。
“果然你放不下啊,今天晚上去衙门口吧 ①,想去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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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还在那,一家子还是挤在那个小小的四合院里,他俩问过好就告辞了,打开有些锈迹斑斑的锁,屋里陈设未曾变过,可是好陌生。床上是孩子小时候哭喊着不楼着酒睡不着的小抱枕,电视上盖着是张云雷自己缝的罩子,小冰箱还是那么矮………这些那年走的时候他们没带着。
张云雷眼睛发酸,他始终想不明白,何至于此,走到今日……
杨九郎拉开窗帘,屋里射进了久别的阳光,明媚又刺眼。张云雷看他逆光站着,微仰着头,突然觉得这些年,风尘根本就未曾在他们身上经过,他的乾元,一直都在。